此时,东宫,
寂静仿若实质般沉甸甸地压着每一寸空间。
太子慵懒地靠坐在罗汉床上,双眸紧闭,在小憩,可那紧蹙的眉头与微抿的薄唇,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烦闷。
夜影垂首立在一旁,声音小心翼翼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响起:“殿下,裴家拒绝了沈家的提亲。”
“现在苍王又频频找战王,有意让他出面保媒,如果我们再不主动出击,只怕王贵妃会找太后赐婚。”
苍王还是有很大机会成功。
话未说完,太子的手指便不耐地在床沿轻叩,一下又一下,似敲在人的心上,每一声都让夜影的话语愈发颤抖。
窗外的日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云层,投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却丝毫未能驱散屋内的阴沉。
战帝辰依旧沉默着,只有那起伏的胸膛显示他并未睡着。
夜影额头上的汗珠已细密地渗出,却不敢抬手擦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
战帝辰最近很累,元御帝因为三百万两没有到国库的事,心情很不好,现在上朝人人都心惊胆战。
只有战王有恃无恐。
皇上拿他没有办法,谁让战王功劳最大,动不得?
还有三百万两是战帝骁用计坑来的,他不愿意上交国库,纵使御史弹劾说他各种不对,战帝骁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又不能打,还不能骂。
脾气上来的战王,像是突然化身为毒舌王,能把人怼死。
御史都被气吐血好几个,每天都有人被抬出金銮殿。
所以元御帝就将怒火迁怒到了太子头上。
认为是太子没用,当时他去行宫,怎么就没有想办法将三百万两弄到手?
一顿批评,指责。
长这么大,太子还没有被父皇如此嫌弃过,一气之下柳给他安排了不少的事。
成天忙的焦头烂额,他都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事了。
“裴明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直接毁了她。”战帝辰说话间,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怕是不妥。”
战帝辰心情烦躁,不想提她,“璃儿最近在做什么?”
他派人去盯着战王府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