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州入省,屡任清贵之职,却恶行不改,毫无忌讳,行事全凭个人好恶。
近来安平王之事,他更是遂肆其褊心,公报私仇,和郎中毕义云互相勾结检举。
左外兵郎中魏叔道曾有牒文:‘局内降人左泽等为京畿送省,令取保放出。’
大将军在尚书省时判定‘任凭处理’。
宋游道却大怒道:‘往日官府成何模样?以此为例!’又说:‘乘前旨格,成何旨格?’
依事问询,他皆已承认。
按律:‘对扞诏使,无人臣之礼大不敬者,死。’
对扞使者尚处死刑,何况宋游道口出不臣之言,犯慢上之罪?
其口中称夷、齐,但心中怀盗跖,实乃欺公卖法,受纳苞苴,
且其产随官厚,财与位积。虽其赃污未露,但其奸许如是,举此一隅,余诈可验。
今依礼据律,请处宋游道死罪。”
朝中大臣们听闻此言,齐刷刷看向宋游道,多是抱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
不少人心中暗自思忖,宋游道今日恐在劫难逃。
元善见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静的问道:
“尚书左丞,他们所言可是事实?吐不臣之言乃大罪,你可有辩驳?”
宋游道不慌不忙,向前一步,深施一礼,神色镇定地说道:
“陛下,司徒公之言,实乃欲加之罪。臣在尚书省,所作所为皆为整饬朝纲,肃清腐恶。
安平王一事,牵连众多,臣虽急切,但绝无公报私仇之意。
至于所谓‘对扞诏使’之言,不过是臣在讨论公事时的一时激愤,绝非对陛下不敬,对朝廷不敬。
若直言直谏便是死罪,臣恐日后朝堂再无敢言之人!”
这时高隆之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
“陛下,负责提捕的令史,可作证,尚书左丞与都官郎中相互勾结,公报私仇!”
元善见微微点头,对殿内黄门使了一个眼色,黄门心领神会,随后高声喝道:“传证人上殿!”
随着其中一个令史上殿,只见他脚步虚浮,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连忙叩拜
“微臣见过陛下,见过陛下!”
元善见俯视着令史,问道:“司徒公上表,言尚书左丞公报私仇,随意批捕,可否属实?”
令史抬头望向高隆之,见了他眼神狠厉,如刀似剑,便畏畏缩缩地回道:
“司徒公所言句句属实,臣等提捕之前,还听到左丞与郎中议论,言语之间,有说道‘这次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
宋游道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上前反驳
“陛下,这分明是污蔑之言!若言公报私仇,我与章武二王又有何私仇,尔等又可道来?此乃无稽之谈,毫无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