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据此十余里处,其腹地确实有十余条小沟纵横四通,最后汇入清河谷,且散沟围绕邙岭呈半口形状,可从两端而入,东面亦有台地,确可屯兵几千至万数。”
高澄与高欢等人听后,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如此来说,子惠所言倒是可行,到时候亦不必退出孟津,
在散沟令一部分士卒四散至清河谷埋伏,主军行往东面台地屯阵,沟壑两边设下伏兵弓箭手,那岂不是瓮中捉鳖?
即便黑獭不中计入沟,亦可牵制其主力,拖延时间待我方右军取胜,再行反攻围剿亦可!”
高欢再与众人一番周祥,最后定下作战计划,极中军能挡右军得胜之时则抵,若不能则退引敌入散沟,
未等天黑,高欢便迅速调遣兵力,派出伏兵前往散沟两端入口处更深入的位置,各安排两百名士兵,同时精心设下投石阵。
紧接着,又派出了间谍,故意暴露旗鼓之样,一切部署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待部署完一切,高欢遣退众人后独留下了高澄,
他紧紧盯着高澄,声音低沉威严地问道:
“你到底为何而来?”
高澄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赶忙回应:
“父亲,子惠是想为父分忧,父亲何故此问!?”
高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哼!你以为为父会信?”
虽是质疑,语气却并无太多怨愤。
想起高澄此番提出利用散沟地势设伏隐兵的策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欣慰。
高澄听出高欢语气缓和,便趁机又为崔暹求情
“父亲,如今整顿吏治,遏制贪腐迫在眉睫
儿子还望父亲能够饶崔暹一死,若无他,儿亦如失左膀右臂,
且父亲杀了他,只怕朝廷勋贵旧戚皆以父亲为靠山,继续似法度为无物,以后朝中之臣恐怕贪腐违纪更甚,
儿子怕是再难寻可用之人!”
虽然高澄的话无不道理,但高欢却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高仲密又违何法度?你们二人这般针对于他?”
高澄振振有词的辩解着
“父亲,儿子冤枉,何是我们针对于他,乃是他结党营私在先,玩忽职守,敷衍塞责在后,怎是我等针对?”
“哼,你干的那些事还想以为我不知道?”
高欢似有怒容的责备了一句,随后语气稍缓,继续说道:
“隆之已经书信告知我,你给他的书信,子惠,有时候做事不可太绝太狠!纵然为父知你意图,但你的行事,还是太亦招致人恨,于你无益!”
高澄心中一凛,只能微微点头,敷衍着父亲,然后继续试探
“父亲,儿子知道了,那么父亲,崔暹是否?”
高欢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昔日为尉景求情时高澄的态度,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以因你之请而饶了他,但高仲密谋反,多少因他而起,不可不罚,待回邺城之时,得给他一顿杖责!”
高澄听闻父亲已饶恕崔暹,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暂且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