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刺翻了两个人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了眼前:“郡丞阁下,稀客,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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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一柄大剑兜头砍了下来。
“武臣!”史余抬剑架住大剑,随手一转将大剑挡到侧面,转腕一拧,铜剑直奔武臣心口。
“正是某家。”武臣也不慌忙,收回大剑挡住胸前一崩,翻腕又向郡丞的咽喉抹了过来。
“尔乃豪富之人,竟也从贼。”郡丞一边抵挡武臣的招数,一边看着城门一寸一寸的打开,心中不免焦躁。
“老秦残暴,世人皆可推翻之。”武臣丝毫不放松的挥剑斩杀。
郡丞见城门越开越大,眼看就有一个人的宽度,于是把心一横,高声向门道外叫道:“放箭,快放箭!门道内人皆可杀之。”这颇有点“向我开炮”的大义凛然了。
“来不及了。”旁侧一人阴笑一声,又一只剑锋扫了过来。
郡丞在两把剑的中间游鱼一样钻了过去,但武臣的剑并没有用实,随着他的身体一滑,剑锋偏转,噗的刺中了史余拿剑右手的肩膀。史余痛得一个趔趄,又绊上了他刚杀一人的尸体,一头栽向地面。本能的,他伸出两手去撑,却忘了右臂已经负伤,剧烈的疼痛使右臂脱力,身体一歪,武臣的剑又到了。
斗大的人头满地翻滚。
此刻,城门已经在内拉外推之下打开了足够四人并排进入的空隙,城外装死的张楚军卒不断的冲了进来,距城数百步外,黑暗中响起了飞奔的脚步声。
西门失守了。
天色已明,一抹艳红的朝阳从东方的云层中探了个头,就又被卷过的乌云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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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突然睁眼,刚刚又在梦中出现的山东大地上,一道煞气在约莫是陈郡的位置上翻卷着,扶摇直上,把他惊醒了。
看看身边卷缩着熟睡的襄姬,他笑了笑。昨晚自己和这个美女互搏,陈郡那边陈胜想必也在和陈郡的郡兵们互搏。陈郡大约是失守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个梦。
胡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和襄姬共舞总是要更耗费体力一些,他把额头顶在她后背上,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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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在陈郡实际上没有日头,天上仍然阴云密布。从阳夏方向一个邮驿使正在打马向陈县而来。快到陈县了,他感觉有些不对,道路上似乎曾有大队人马经过,道路两侧还残留着扎营和埋锅的痕迹。他拉住马抬头向陈县的城墙望去,北城门大开,城的上空还有淡淡的黑烟在漂浮。
他警惕起来,慢慢地策马向前,不停地四处观望。在接近城门两里左右时,城外开阔地带忽然出现两队衣衫杂乱、举着长矛和长短木棒的队伍,喊喝着向他奔来。
早就有传言说泗水郡一帮反民正向陈郡而来,所以当他看到这两队人时,立即结合城内的黑烟和大开的城门得出一个判断:陈县失守!
于是他当即拨转马头,加上一鞭,快速返回阳夏去报信了。
此时陈县东门内的大街上,男女老幼正在夹道欢迎张楚军入城,陈胜和吴广立于首辆战车,周文与蔡赐在第二辆战车,武臣、张耳和陈馀在第三辆战车,都满面笑容的向两侧欢迎的人群拱手致意,神采飞扬。
秦二世元年八月七日,咸阳宫,未正。
早上起的就不早,午间又小睡一把,精神抖擞的胡亥走入正殿,还没踏上丹陛,就见公子婴、陈平和姚贾三人一同刚进殿门,于是胡亥没有坐下,就站着看着三人走到丹陛前施礼。
“三卿同至,还有典客卿,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吧。”胡亥打趣的对姚贾说。
姚贾微微一笑:“陛下,此番却不是臣所领听风阁的消息,从路途上说,听风阁消息恐要明日才至。阳夏向陈县的邮驿使在陈县外感到异状,认为陈县失守,阳夏县发六百里加急今晨到荥阳,快传随即把消息递到了咸阳。”
胡亥一撩大袍的下摆,坐了下来:“那么诸卿认为,下面该做些什么呢?”
陈平拱手:“陛下,据臣所知,陈县的城防算是基本再建完毕的,依旧顶不住张楚军的进攻,类阳夏县等县乡并无城墙可依,所以臣建议陛下,放弃陈郡,将郡内各县令、长、丞撤往三川郡,减少不必要的官吏伤亡。对颖川郡也要作相应的准备,一旦张楚军入颖川,也需立即撤离。臣认为陈郡告破的消息一出,至少陈郡和陈郡周边各郡的靠近陈郡的县治,恐都会出现反民攻击县府的情形。”
“可,那就拟诏吧,根据距离,快传至雒阳或者荥阳,再用六百里加急传到陈郡和颖川郡各县,同时诏令三川郡戒备。典客贾的听风阁要及时探得陈郡反军动向,好安排执行上卿的下一步方略。”
他停顿了一下:“皇兄与廷尉,可已经推演过霍邑的攻防?”
公子婴笑了,向皇帝施了一礼:“臣与廷尉已演练过,上卿为评裁。廷尉向陛下告罪,说忙于修律之事,由上卿奏报陛下即可。”
陈平笑着看了公子婴一眼:“陛下,臣观廷尉与郎中令的推演结果是,单从推演的角度看,郎中令是足以胜任霍邑驻防的。适才臣和郎中令也将推演过程和结果也告知了典客。”
姚贾接着说:“陛下,郎中令在先皇帝北驱匈奴时参与过军旅战阵,所以臣听闻其与廷尉的推演过程后,也认为郎中令是完全胜任的,一个小小的霍邑,对郎中令这等才干实为小事。”
“既然二卿都认为皇兄可胜任……”胡亥看着姚贾,“李左车那边会在什么时候开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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