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说什么呢,这般热闹,也带我一个?”
谦称是我,而不是本王妃,何淑宴这是脑袋清醒,知道自己的地位在这些三品或以上的官家夫人或者小姐面前已经不太有面子了。
她放低了姿态,其他的人却未必买账,众多男人夸赞的对象,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女人们的公敌。
“不过家长里短,都是些碎嘴的话,不敢扰了王妃清静的耳朵。”
“王妃亲自过来,莫不是还没歇了小聚的心思?我倒是想去,只可惜已经有了别的安排……”
这其中有大着胆子阴阳怪气的,也有温声委婉拒绝的,何淑宴登场到现在拢共还没有说三句话,理由、借口就已经听到好几个了。
“我来确实是为了给诸位姐妹递请帖,去与不去,都是个人意愿,不强求,只是希望诸位姐妹嘴下留情,如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给妾室低头呢……”
何淑宴经过了国公府这一遭的变故,原本桀骜不驯的性子圆滑了一些,开始博取起众人的同情来。
女人心肠说软也软,看见一贯强势的人如今有抹眼泪的征兆,还真就有态度软和下来的。
“快些收收,留着在你家王爷面前掉去,不就是怀了身子,左右生下来也是唤你做母亲的。”
“就是,大房就要有大房的架子,男人面前给她留点颜面,私底下来日方长,多的是教训的时候。”
何淑宴再不是,那也是正经用了八抬大轿娶回去的正妻,被一个小妾骑在脑袋上,确实不太好看。
在场的贵女们嫁了人的基本上都是正牌夫人,没嫁人的也都是正房所出的嫡女,心气自然是高傲些。
借着后院身份的高低转移了仇恨后,何淑宴勉强算是凭借卖惨融入了进去,只是一提到有关于帮扶国公府的事儿,众人的态度却又变了。
“我们都是些深宅的妇道人家,管管后院的小事倒是拿手,哪里是能掺和大事的,姐姐我不是不帮,实在有心无力。”
“王妃可别看我,表哥从来不许我置喙这些事情,我的姻缘可还捏在他手里呢,万万不敢得罪!”
何淑宴的心里浮现了一丝深深的无力感,她没想着让面前这些非亲非故的出什么劳力。
不过是希望上嘴唇碰碰下嘴唇,怎么也这般困难?
寻常的小聚大多没有个三五小时是散不了场的,而因为有何淑宴在场的缘故,堪堪一个时辰,正厅的人走了七八成。
“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多谢款待。”
何淑宴心知指望不上,索性也不留下来讨人嫌,主动请辞。
凌月、嬷嬷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正厅的,看见自己家王妃出来,纷纷迎接了上去。
“王妃如何了?”凌月是心怀期待的,毕竟何淑宴进去的时间够久,应该是说上话了。
何淑宴微微摇了摇头,不打算在别人的家门口说话,只不过她落寞的神色就已经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