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命贱,面见王妃后是生是死皆是命数,但耽误了王妃大事,春堂姑娘又该何如?”
惜君清楚凌月的性子完全不是自己能够差使的动的,她半是威胁的开口。
凌月眼神如刀地转身回望,惜君依然跪在蒲团上,只是背影比起进门的时候,脊背弯曲了很多。
惜君的身子单薄,完全看不出什么威慑力,但凌月就是无端的生出了一怯意,她气愤的跺了跺脚,到底还是去了厢房何淑宴过来。
不多时,佛堂的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香风昭示着进房之人的身份,惜君就地转了个向,盈盈拜下,姿态低如尘埃。
“凌月说你有要事相告,说说看,说得好本宫既往不咎,说不好……”
何淑宴落座,伸手慵懒的扶了一下发髻,看向惜君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她派凌月去佛堂后其实就有些后悔,虽说想听惨叫声不假,但是为了一个惜君辱没了自己的贤良淑德总归是欠考虑的。
而迟迟没有听见喊声,她原本是以为凌月堵住了嘴,一问才知道这贱婢还真是一个能忍的,愣是没出声。
惜君的头磕在了伏地的手背上就没有抬起,反而是声音弱弱地回话。
“昨夜之事是奴婢阻碍不力,奴婢领罚,但奴婢并非小产而是月事推迟,此事可求证于府医。”
惜君最先解释的就是见红一事,何淑宴之前怒极之下都未曾花心思去查探真假,而今更是不会再去验了。
毕竟不管是小产还是见红,都只能说明萧臣毅对惜君的爱不释手,除了会给心里添堵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毕竟王爷想要,惜君一个弱女子还能不给?家丑不适大张旗鼓的调查,避免宣扬。
“你如此辩驳,是在怪本宫?”
何淑宴瞥了一眼惜君,料想她如此胆小,该是没有胆子诓骗自己,心中竟是生出了几分畅快。
自己如此福泽深厚之人都未曾有孕,惜君又何德何能能够先自己一步?
“奴婢不敢,只是今晨模糊之中,梦中得见了观音娘娘指点,梦中的观音像只是眼角有泪,想来是供奉上出了问题……”
何淑宴原本温和了的眉目再次起了火气,她上前蹲下,一把掐住了惜君的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这些天,本宫每日吃斋念佛,诵经念诗,难道不够心诚?”
惜君只感觉自己被捏着的下巴都要碎了,但她不敢呼痛,反而是口齿艰难的回应道。
“王妃亲自供奉断然不会出事,只是供奉一事贵在坚持,亲自供奉与代为供奉,只能择一而终……”
被掐着下巴,惜君的话断断续续,但何淑宴依然听了进去,她厌恶地松开手甩了甩,接过了凌月递来擦拭的手帕。
“神鬼之说,真假未必,吴贵妾代为供奉了这些天也不见有成效,本宫如何信你?”
惜君诚惶诚恐的重新跪倒在了地上,言辞恳切:“梦中观音娘娘有指点,王妃体寒,须得以药温补调理,特赐下秘方。观音娘娘慈悲,王妃万不可冲撞。”
言罢,惜君煞有介事的转了一个方向,对着送子观音的神像念念有词的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