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头疼脑热,也不见宣太医。
“怎么回事?”陆节皱眉。
“陛下执意要等娘娘醒来一起用午膳,”刘公公顿了顿,道,“娘娘他……还未醒。”
“马上就是年关,朝中事那么多,这都成婚多久了还日日黏在一块?”陆节阴阳怪气道,“就他有媳妇?这都快——”
“皇后娘娘还未醒?”
刘公公点头。
“……”
陆节面色微变,推开阻拦的刘公公,闯入殿里。
只见昨日还在御书房被陛下哄着喝药的人,此刻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天子怀中,若非陆节是习武之人对气息感触敏锐,几乎都要捕捉不到那微弱的呼吸。
“陛下……”
萧风望额头与谢枕云相贴,哑声道:“朕不过是在外头堆了个雪人,他就睡着了。”
“是朕堆太久,皇后生气了。”
“什么叫做生气了?醒不来就唤太医,在这里发什么疯?!”陆节转身大步朝太医院赶去。
他抓着太医赶来,谁知宣政殿的门却从里面锁了,所有的宫人都被赶出来。
“陆大人您慢点!”张太医气喘吁吁,“若是因皇后娘娘的病,老臣也实在无法子了。”
“该说的,都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娘娘本该活不过二十岁,如今吊着一口气昏迷过去,也只是因他体内的雪莲王竹株与南疆气运绑住。”
“怕是醒不过来了,”张太医叹气道。
陆节:“就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张太医摇头:“小公子在谢府时就吐血晕倒过那么多次,陆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若是从秣陵接回来后就好生养着便罢了,偏偏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谁能遭得住呢?”
“就算用再多药养着也是一时的,这身体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总会垮掉的,娘娘的身子在年幼时就被糟蹋了底子,不过是早晚区别罢了。”
陆节等人在殿外从白日守到黑夜,殿门总算开了。
天子一身玄黑龙袍,额发遮住神情,跨过门槛走出来,“陆节。”
他的嗓音沙哑,像是一日未曾进水。
“去宣旨,搜寻天下名医,能治皇后者,赏千金,赐爵位,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朕全允了。”
“快去。”
男人语气很平静,但陆节知道,这是极度隐忍后伪装出来的平淡。
陆节不敢耽搁,接过那道字迹凌乱的圣旨便朝宫外赶。
“刘林,传午膳。”说罢,萧风望转身回了寝殿。
他坐在榻边,小心翼翼把人抱在怀里,眼神有一瞬恍惚。
分明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张太医也跟着走了进来,大着胆子道:“陛下,寻常午膳娘娘是咽不下去的,即便咽下去也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