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婶已经丧命,那间屋子不可能亮起灯火,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里面藏着一些不属于村子的人。
杨鸿杰!
“躲哪儿不好,躲诡物的屋子里。”
就在这时,那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的人接踵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散开,遁入黑暗。
随着屋内之人涌出,那些披着红衣的殷虚观弟子宛若疯魔,嘴中嚷嚷着“诡物!”之类的话,如饿狼捕食般冲向那些人。
李劫这时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红衣人会将他认作诡物,原来是被白盅控制了。
整个华岩村爆发出阵阵打斗声,哀嚎与吼叫声交织着在村里响起。
每分每秒都在死人,尸体暴露在黑夜中,任由黑夜侵蚀吞没。
尸体在村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但身体却在一点点蠕动、扭曲。
最后……变成真正的诡物。
黑暗的触手从肢体的各处生长出来,在黑夜中挥舞,无差别地绞杀着四周的一切。
殷虚观弟子的任务分明是猎杀诡物,但对那些诡物置若罔闻,一心只猎杀那些黑袍人。
不仅如此,马元身旁的人也出手了,他们施展大范围的攻击,连带着道观的弟子一起灭杀。
真是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场景。
就在众人乱斗之际,一道身影快速地从屋内闪出,远离着众人争斗处。
不过,他没有逃过李劫的眼睛,几乎在他现身的一瞬间便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他要去哪儿?”
李劫带着好奇,快步跟上那人的步伐。
在绕过一个个街巷,一个熟悉场景出现在李劫面前。
“这不是碧云彩云所在的巷子,他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杨鸿杰神情沉重,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决,重重地呼了口气,踏入了巷子。
粘稠的血液自巷子深处渗透至外,阴森的死气愈来愈重,越往深处走,腐臭味越重。
杨鸿杰面无表情,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很常见,他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抵达巷子最深处,偌大的空间浮现杨鸿杰眼前时,原本谨慎沉重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疑惑。
到处都是坍塌的模样,破碎的石头散落一地,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甚至在远处,还有零星火焰在燃烧。
本该充满画皮的地方,却无任何一个画皮。
“这里发生了什么?”
“莫非还有其他人抢夺神物!还是说殷虚观过河拆桥!”
杨鸿杰大惊,朝着深处奔去,但所过之处,除了废墟,再无他物。
“该死!定是另有其人捷足先登了!”杨鸿杰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血肉中。
“该怎么办,抢神物的人我闻所未闻,定是外地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杨鸿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你,便是杨鸿杰?”
“谁!”
杨鸿杰身体一颤,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缓缓向他走来。
“殷虚观的人……你不是马元身边的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等会……”杨鸿杰死死盯着少年,鼻翼轻微动了下,脸色瞬间阴沉,“你是那天藏在木屋里的人!”
“你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