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些受管控的战略物资出口去了几个拉美国家,最后去了谁那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周长风浏览了一下现有的名单,发现涉案者之中最高的竟有上校级别的军需官,亦有广东布政使司的海关官员。
“真棒,资敌。”他深呼吸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指示道:“查,接着查,我要欣赏一下最后还能扯出哪些人物来,实在是勇士啊。”
怎么办?只有杀!
停顿了几秒,他接着说:“对于查出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送去婆罗洲挖矿……算了,不差这点人,干脆毙了;地方官吏,绞死;军人身份的,枪毙。”
军法司郎中谢淳已经汗颜了,犹豫道:“这已经查出来三百多人了,文武官吏也有六十几人,全部处以极刑是否太……”
周某人恶名在外,因此谢淳对于要严惩倒卖案的涉案者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是一口气就处决六十几个文官和军官?这未免也太激进了。
“律法条款怎么写就这么处置。”周长风一本正经地问道:“难道子弹不够?不够的话我开个条子去库房取个十万发?”
“周…周……”谢淳急了,无奈地请求道:“我的周大将军啊,多少年没这样一下子杀这么多人了,这样指示下官恕难从命,您消消气,等陛下和内阁决断吧。”
“消气?不用消气,你看我现在是生气的样子吗?”
“唉,在下也是为难啊。”
此事非同小可,丞相也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空审视前因后果。
廖自和的作风要比曾经求稳至上的邹卓昀激进一些,他不排斥借此良机彻查到底整顿风气。
军队上下相较于战前要骄横跋扈许多,趁此良机名正言顺的打压一下再恰当不过了。而且将领们都听闻了战后必定大规模论功行赏的风声,一个个都翘首以盼、兴奋无比,在这个关头狠狠地敲他们一棒槌也不会吭声,只求别牵扯到自己。
至于涉及此案的地方官吏,好几个都是仁和党和民主党的人,死得好。
于是,丞相也默许了追查和处决。
得知周某人扬言要大开杀戒,涉案者的亲朋好友急了,东奔西走四处寻求帮助,希望能求得开脱,然而无济于事。
个别人的亲戚甚至连夜赴京找上了门,声泪俱下地恳求夏筱诗,她应付了两次就厌烦得闭门谢客了。
这桩牵连甚广的大案并没能吸引多少注意力,因为时机很不凑巧——金字塔尖的那些人这段时间正齐聚一堂共商国是。
由于关系到战略决战、谈判博弈、利益切割、势力范围分划等等诸多军国大事,靖和三年三月中旬召开的御前会议格外重大。
与之相比,内部蛀虫的惩处问题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朱泠婧暗自腹诽,周克行这厮大开杀戒还真会挑时机,现在权贵们的心思都在瓜分盛宴上,压根无暇顾及小虾米的死活。
“竟然还真有这般可怕的兵器?骇人听闻,实在是料想不到啊。”
文华殿议事厅拉上了窗帘,偌大的厅堂黑漆漆的,众人的脸庞上只倒映着投影仪的光芒。
荧幕上播放着核试验的影像,用的还是昂贵的彩色摄影——夺目刺眼的白光闪过之后,黑中透红的蘑菇云翻涌腾起,妖艳的猩红霞光充斥天空。
在场的好几人都被震撼的走神,无法自拔。
宋仲楷最为冷静,率先发问:“这样的炸弹威力几何?我是指具体威力?”
“回禀阁下,大概一万九千多公吨黄色炸药。”罗符答复道。
“多重?有多少个?”
“五吨多些,现在有一颗,月底还能再备好一颗,之后就要再等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