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颔首回礼:“嗯。
”
贺信道:“草民去叫他出来。
”
沈棠心下狐疑。
这顶帐篷面积不大,没有分隔房间,随便一眼就能将室内摆设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不过,很快沈棠就明白贺信这话的意思了。
她亲眼看到贺信闭眼,再睁眼,整个人的气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才的贺信是清风,眼前的他便是风雨欲来的阴云。
他睁眼的瞬间,连空气也添了沉闷压抑。
她试探性开口:“贺不作?”
贺述没回应沈棠,反而垂首低语一句。
“好古,不得失礼,你松开为兄。
”
这句话落下,贺述才抬手见礼。
沈棠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诡异,回礼之余也将疑惑问出口:“你们是一个人?”
贺述道:“此事说来话长。
”
话外之音就是不想说。
他们兄弟的情况过于特殊,除了家人和他们自己,外人要么觉得怪异,要么觉得猎奇,这些都会让贺述不喜。
贺述没理会沈棠反应,兀自落座:“营帐简陋,沈君自便。
”
他将凉透的茶水倒掉。
打开炉子下方铁片,用小扇往里面扇风。
随着新鲜空气灌入,暗下来的炭火再度亮起橙色,火苗摇曳着舔舐茶炉底部:“贺某一介阶下囚,是生是死都无妨,何须沈君亲临?还是说沈君心存爱才之心,意欲招揽?”
一侧的祈善黑下脸色。
出言警告道:“贺不作!
”
“祈元良,你倒是好运气。
”
贺述目光落在祈善不再空荡的右袖,视线跟着挪移到他脸上,语气添了点怨气。
一开始,他是真没有想到少女会是祈善变化的!
倒不是质疑祈善的实力,而是贺述高估了祈元良的下限。
光是伪装少女也就罢了,这厮居然还模仿贺信。
要不是这厮运气好,仅凭这点,贺述都要打飞他脑壳!
获悉真相,贺述无比后悔祭台那一箭没将这不要脸的东西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