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那段话的时候,内心白眼翻上天灵盖。
如此小肚鸡肠,白瞎那副高海拔的身躯。
问青年:“没人给你收拾这些东西?”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外头!
沈棠抬头看他:“什么事?”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半夜披衣起身去东厨。
破玩意儿?
沈棠心下挑眉。
真正的“指桑骂槐”好歹有一层遮羞布,那个络腮胡男人是明晃晃的羞辱。
先说“中原女儿家跟寻常蛮女不一样”,不正是变着花骂青年是“蛮子”?之后那一段就更加下作。
祈善看着眼睛发红的青年,他又看看乐谱上鬼画符一般的内容,陷入漫长的自我怀疑。
看样子,这青年也不似表现那么单纯直率嘛——相较而言,果然还是笑芳好骗一点。
若听不懂也不会私下替人道歉了。
渐渐的,红色爬满眼眶周边。
沈棠:“……???”
她道:“你这话伤到我了。
”
这张乐谱创作初时,他无意间吃到一叠家乡风格的菜肴,那也是他阿娘最擅长的、也是唯一会的一道菜。
他吃着吃着就想起了阿娘。
谁知,沈棠似模似样地点评赏析起来:“前半阙思乡,后半阙忆人。
起初还以为这是在怀念心上人,但细品曲中感情,却有种热泪冲动。
应当是浪子思乡、游子忆母……”
祈善内心翻白眼,时刻准备救场——哼,他倒是要听听沈小郎君能说出什么点评。
祈善:“……”
耗费莫大理智才压下掀桌子离开的冲动。
沈棠从来不知客气二字怎么写。
祈善:“……”
一时间有种怀疑人生的错觉。
青年凑近问:“玛玛,你看乐谱如何?”
只是,这不是重点。
“你有!
”
沈棠叹气着耷拉眉头,似笑非笑地揶揄:“我是个穷人,身无分文那种穷,穷得要研究如何喝西北风不会饿死了。
你在这么穷的穷人面前说这话,还说没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