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理好,又整理好衣物,才默默离开学校回家。
回到家时,母亲正收完废纸板回来。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我,她立刻拉住我,打手语问我怎么回事。
我尽可能表现平静,回应她我没事,只是路过学校泳池不小心掉进去了。
母亲松了口气,很快又看见我嘴角触目惊心的淤红,“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红血块?”
我忍住内心的委屈,努力牵起嘴角,“没事,脸上过敏挠的。”
吃饭时,我食不下咽,几次想跟母亲商量,是否可以转学。
可当我看见母亲将一大堆治病的药服下时,我还是忍住了。
她的身体不好,医生说她受不得刺激。
如果我告诉她事实,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去学校找卓曼青要说法。
我不能让母亲再为我担心。
于是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心想不过就是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考上大学我就解脱了。
忍忍吧,忍忍就过了。
可卓曼青等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耐而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她们会把我拖到天台,高兴时扇耳光,不高兴的话就轮流对我拳打脚踢。
不止如此,卓曼青还拿我母亲威胁我。
她用圆规抵着我的脸,“你说,如果哪天你妈妈所在的垃圾站突然着火了,警察会起疑吗?”
“还手啊,只要你不怕你妈哪天被烧死,大可以还手。”
这种非人的霸凌一直持续了快三个月。
直到最后一次,谢淮川出现。
剩下的一个半学期,卓曼青没再找过我麻烦。
平时在学校碰见,她也跟见了鬼似的躲着我,跟我保持很远一段距离。
那时我心想,应该是谢淮川拿视频威胁她们的话起了作用吧。
后来高考顺利结束,我被黎城大学录取。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卓曼青。
我一度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给我留下心理创伤的恶魔。
可现在,这个恶魔就在我面前。
她褪去学生时代那身校服,穿着浅色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病房。
“谢先生要是不信,我这里有证据。”
看着那张在我脑海留下无法磨灭伤痛的脸,我浑身都在颤抖。
七年前的事如同电影画面,瞬间逐帧出现在我眼前。
“给我打,打得她不敢抬头看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