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的举动竟然给了各国的使臣莫名其妙的信心,有了希望,便生出了野心,他们开始纷纷反抗,想要脱离水月教的掌控,也正是今天的影响,给水月教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大殿之中,最受震撼的,非宇文睿莫属。龙椅之上,他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心中已经山崩海啸,他从未看到过如此震撼场景,这个女人竟然有召唤神龙的本事……他是南越国的皇帝,却在神龙的威慑之下,不得不屈服于水月教,对他们俯首称臣。而景妍不过是一届女子,竟然有召唤神龙的能力!他怎么也想不到景妍竟然已经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人厌弃的柔弱女子了……景家也已经今非昔比,那么他的一纸圣旨又该如何处置?越想越觉得棘手,他身居皇位,却发现自己的权力已经岌岌可危……景妍没有过多与他们纠缠,直接跳上了灵风的背脊,她站在众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睿,目光之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令人畏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景妍从未主动招惹过你们,可你们却一再得寸进尺!若再有下次,我定让你们知道,惹了我,惹了景家所要付出的代价!”她声音幽幽,余音绕梁,犹如降落人世的神明,令人恐惧到颤抖!所有人都在仰望她,刚刚出言挑衅的人也不敢再吭一声。此刻的景妍已经超越了皇权,在众人眼中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宇文修就在不远处站着,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神从震惊到沮丧,好像是一瞬间的事,又好像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他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只要他再勤奋一些,努力一些,很快便能追上她的脚步。事到如今看来,两人早与云泥之别,她的实力,令他无法望其项背!这辈子都无法追赶上她了。深深的沮丧充斥着他,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死气沉沉,从心底生出的疲惫之感让他失去所有生气,颓废如打了败仗的士兵。而龙椅上的宇文睿直接被吓得动弹不得,在景妍的逼视之下,他心惊胆战地移开了目光,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锁住了他的脖子。他终于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何要将景家逼上绝路?如今他们置死地而后生,自己迟早会被报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景妍冷冷朝下一扫:“还有人要挑战吗?”她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刚刚那个眼神满是不屑的西州国侍卫身上。“不……不挑战了……我认输了!”那名侍卫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手中的宝剑都不要了,躲到慕容凌赫身后,颤颤巍巍地大气都不敢喘。慕容凌赫的心已经跌落谷底,他无法再责骂侍卫,因为此刻景妍的状态,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恐惧到了极致,更别提一个小小侍卫了。“景二小姐,刚刚是在下出言不逊,冒犯了你,还望景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慕容凌赫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找景二小姐和景侯府的麻烦,希望景二小姐能够原谅我今日的事。”慕容凌赫果然能屈能伸,打不过就求和。刚刚还要置她于死地,现如今却直接认了怂,道歉的语气如此真诚。见他这般,北庆国和龙玄国两国的使臣们心中对他很是鄙视和不屑,却也争相向他学习,和景妍道歉求和,生怕惹怒了她,让自己遭殃。“景二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刚刚是开玩笑呢,谁不知道你武功天下第一。”“对啊,刚刚是西州国的太子让手下挑战您,和我们可没有关系,我们是对你心服口服的。”“我们龙玄国一直是尊敬景二小姐的,都是西州国挑事,和我们无关……”“……”慕容凌赫看着这几位使臣都争相和自己撇清关系,气得他浑身发抖。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打不过景妍,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吗?慕容凌赫此刻已经酝酿杀意,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景妍静静看着他们窝里斗,觉得很是可笑。人性就是如此荒谬,刚刚还彼此团结,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伙伴,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这群跳梁小丑,景妍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了,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她今日出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警告宇文睿,让他不要再处心积虑害她、害景家,否则后果自负!她再回头,对龙椅上的宇文睿道:“皇上,我父亲最近身体不适,恐怕无法领旨平叛,我看不如将此重任交给齐相,让他领着一百士兵,前往平叛,您觉得如何?”此刻齐相正躲在众臣身后,身子抖得像筛子一般,已经被神龙吓得六神无主,听见景妍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吓得差点跪到地上。景妍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让他带一百士兵平叛?还不如直接让他去送死。他一介文臣,根本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对方有数万人之多,他只带区区一百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而这个主意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是他请皇帝借平叛的名义除掉景家……他视景家为死敌,一心只想置他们于死地,没想到他想出来的损招最后却落到了自己头上,简直是自掘坟墓。“皇上请三思啊!臣从未带兵打仗过,更是不懂武功,派臣去岂不是送死?”齐相连滚带爬地跪到宇文睿面前,拼命磕头。如果皇上真的让他带兵打仗,那就是直接让他去送死。他绝不可能去!“文臣又如何?听说齐相能言善道,说不定一张嘴就能平定叛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他们束手就擒。若您真的做到了,就是我南越国的最大功臣,别说天下百姓了,以后连我景家都要敬畏您呢。”齐相喘着粗气,眼神又害怕又愤怒:“叛贼杀人无数,一刀就是一个脑袋!朝廷曾派人去和谈,连话都没有说上就被杀了。老夫若是去了,恐怕也是落得如此下场!景妍,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话怎么能这么说?你去便是让你去送死,那你为何当初要让我爹爹去?难不成就是让他去送死?”景妍脸色骤变,杀气四溢,齐相老脸憋得通红,不敢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