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军选择反击的位置十分不理想,靠近日军阵地,就是一片开阔地,日本鬼子的轻重机枪架在前沿阵地,想要冲进去,完全就要用人命去填。他靠在反斜面的浅坑,日军的炮弹在身边炸开。
小口径的炮弹,不足为据。
他看着身后进攻的桂军。
这种无畏的冲锋,已经持续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伤亡相当恐怖。
此刻,他终于理解,一天为什么能打没六个师了。
悲壮,惨烈,但又充斥着国军高层的愚昧。
夏远收回目光,要用尽全部力量,尝试去改变这一切。
日军的炮弹不炸了,那是掷弹筒发出来的,威力比迫击炮小一些,但也相当致命,拥有危险感知,这种程度的掷弹筒轰击,算不得什么。
夏远摸了摸身上的手雷,只剩下三颗了,先前丢了不少,炸毁了日军的轻重机枪阵地,有三个机枪彻底被他用手雷炸坏,现在还剩下三颗手雷,他小心翼翼的从浅坑里爬起来,一手抓着枪,掰开眼前的草丛,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日军阵地。
此时,他距离日军前沿阵地还有九十多米,开启夜视,即便是不适用鹰眼,也能清晰的看到小日本鬼子的机枪手的面孔。
黄色的皮肤,干着不是人干的事儿。
“炸掉他们的重机枪。”
夏远眯着眼,拉开手雷的保险,随手甩了出去。
看似随意的一甩,这颗手雷飞到了日本鬼子的机枪口前,时间把握的相当精准,落在机枪口前,接触到枪口的掩体,轰的一声爆炸开,连人带机枪全给炸飞,待另一名日本鬼子机枪手跑过来,看到死者的惨重,心惊胆颤的抓起机枪。
九二式重机枪,枪头被支那人的手雷给炸弯了,已经无法使用。
“八嘎。”他大骂一声,趴在掩体后看着四周漆黑的旷野,随着炮火的闪烁,整个世界一闪一闪的,他看不清楚敌人在哪里,能把手雷扔到这里的,说明支那人距离前沿阵地非常近了。
他心里有些害怕,马上找到自己的分队长,把发现到的情况告诉分队长。
分队长早就注意到了:“有一个支那人已经摸到了我们的阵地前,他不止炸坏了我们一个机枪火力点,通知前线作战的士兵,发现支那人的藏身位置,就去通知炮兵,让炮兵去收拾他。”
“是!”
能发现吗?显然发现不了。
夏远可是藏在距离他们阵地百米,日军潜意识认为,能把手榴弹投掷到阵地上,距离阵地不超过五十米。
所以,当另一个火力点被炸毁的时候,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向周围五十米的距离扫射,企图把藏起来的支那人给逼出来,子弹没入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到,更别提人了。
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轰!
又一声手雷爆炸的声响,一个火力点再度被炸瞎。
日本鬼子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立即通知炮兵,对前方阵地四十米的位置进行炮击。
他们断定,支那人可能就藏在附近。
炮弹在阵地周围炸开,一轮轰炸结束以后,硝烟在阵地前方蔓延,日军便认为在这样的炮击下,那个支那人活不了。
就是这样耽误的功夫,他们看到支那人的冲锋几乎冲到跟前,日本兵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不为前方的情况所影响,专心对付冲锋的桂军。
他们的坦克炮口,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落入墨色的河流中,卷起来的却是血色的泥土。
叭勾。短而急促的枪声,从很远的方向传来。
一个分队,十二名日军,一名日军被子弹贯穿头颅,子弹没入钢盔,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日军射击的时候,是完全不考虑遮掩自身,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夏远的视野中。
他连续开三枪,毙敌三个敌人,百发百中的可怕便是如此,日军的伤亡在增加。
其他日军看到了同伴的凄样,和突入起来的子弹,这些日本鬼子反应也十分迅速,躲在掩体里,连头都不敢露,有的机枪手则双手举着,胡乱扣动扳机,日本鬼子怕死,没人能够做得到像桂军那样,完全不怕死的。
这股日本鬼子被打怕了,夏远就狙击其他日本鬼子,子弹像是利剑一样穿梭在无边的旷野之中。
枪枪命中敌人头颅,脑浆迸裂。
打的日本鬼子剩余的士兵,连脑袋都不敢露了。
夏远又盯上了日本鬼子的坦克,开启夜视,一些日本鬼子的坦克机枪手是暴露的,哪怕是一道很小的缝隙,开启鹰眼后,这道缝隙几乎是呈现在他眼前,一百米距离,子弹几乎是指哪打哪。
子弹顺着枪口间的缝隙钻进去,隐约听到了一声闷哼,坦克上的机枪不响了,炮口却响了起来,坦克猛然一震,炮弹从炮膛激射而出,没入无边的黑暗,大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