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没打过仗的白痴,就知道跟着冲锋陷阵的聒噪什么军法,这样你们就有用了。除了行刑队你们又给过我们什么,给顿粥都是霉的。”
阿译的话激起了孟烦了心中的怒火,压抑了一路的怒火一股脑的朝阿译宣泄。
阿译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一二,郝兽医劝道:“烦啦,你又发什么邪火?阿译什么时候又成了行刑队?他吃的米可从来没有比你多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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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邪火也没错,孟烦了低着头决定闭嘴。阿译也嗫嚅的说道:“我不是什么你们的,我和你们一样的。”
顿了顿他又解释着说道:“我是说秩序,我们差劲,就差在没有秩序上。”
这番话又把刚下去邪火的孟烦了激了起来,他把刚擦好的枪塞到阿译怀里,把他的手放在扳机上,把自己的脑袋顶在枪口上:“秩序?来吧,帮个忙,从这里头就是乱的,被你这样人搅得,帮个忙,给它军法从事了。”
阿译把手拿开,又被孟烦了给合上,直到郝兽医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孟烦了这才作罢的瘫坐在地上。
郝兽医骂道:“撞邪啦你?老兵了,那支枪这样闹有意思吗?”
孟烦了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悻悻的拿回自己的枪,嘴里说着:“枪都不会用还妄谈杀人,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刚擦的枪有鬼的子弹。”
他把那支枪往身边一摔,砰的一声,子弹擦着孟烦了的身边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三人顿时呆若木鸡,其他同僚也仅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枪声就像是落在一口死潭里一样,没有激荡起半点水花,他们可能不知道,刚刚孟烦了差点被打穿了脑袋。
孟烦了心脏突突跳动,后怕的把那支枪踢到很远的地方,然后蜷缩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刚刚不知不觉间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阿译一直在那里瞪着孟烦了,嘴唇都在颤抖。
郝兽医嘴唇蠕动了一下,说道:“你们,你们都想着打回去吗?”
不知不觉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孟烦了声音还有些颤抖,“本来想打一次胜仗,现在不想了,我们不是日本鬼子的对手,英国老又没有把咱们当人看,上边又把咱们当做一群看不见的人,我们打了是给谁打的,那些死去的人又是为了谁而死的,没意义啦,我们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夏远突然惊醒,孟烦了的话犹如一个棒子敲打在了夏远身上,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溃兵们,他们的眼中带着茫然,迷龙又恢复到了在收容站里的样子,尽显霸道地主老财,龙文章对这一切也视而不见。
“目标,目标。”
夏远勐地惊醒了,溃兵们缺少的正式一个目标,一个方向,他们在混乱的战斗中,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场战斗是在为谁而打。他们是一群被上级认定为消失的人,看不见的人,甚至连一个编制都没有,就连自己的这个身份都失去了作用,失去了效果,他们就是一群不被人可的人,他们的死是没人在乎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如何能够提升自己的战斗意志。
上甘岭战役、长津湖战役是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志愿军战士们在经历过侵略战争,又看到朝鲜人民的惨状,再加上当时新中国刚刚建立,中国人民意气风发,烈士精神永存于心,一人光荣,全家光荣,全国人民心系做一团,把自己的孩子送往朝鲜战场保家卫国。
这是无上光荣的事情,成为了战斗英雄,甚至会被那位接见,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志愿军不畏生死,缺乏御寒衣物,枪支弹药,食物情况下,同装备精良的美军战斗,每一支部队都极度的英勇顽强,抱着炸药包和美军同归于尽,以血肉之躯抵挡重机枪扫射的比比皆是,牺牲对他们而言是无上光荣的,他们明白,自己牺牲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事迹会被人民永远铭记,那位更会看得到他们的牺牲,而且他们的牺牲能够换来国家的和平,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所以他们前赴后继,不畏生死,以凡人之躯谱写神明也做不到的篇章。
不同于抗美援朝战争,更不同于志愿军,国土沦陷,外患内忧,龙文章他们又常年吃的败仗,失了魂,到了甸缅战场上,虽然打了几次小胜仗,但哪次不是以巨大的代价换取微弱的胜利,在机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方向,他们又成为一群没有编号的队伍,生着被人瞧不起,死了没人记着他们,就像是路边这一具具没人收拢的尸体一样,暴尸荒野,任由豺狼虎豹啃食,蝇虫叮咬,腐败发臭都没有人管。
原本消沉的意志也就更加消沉。
没有目标,没有奋斗的希望。
这就是当下这支溃兵的现状,而更让夏远忧心的是,这支溃兵们的战斗力也十分的微弱,他们来自不同队伍,之间没有配合,就老溃兵们能够利用先前十余天训练的三三制,发挥出一点战斗力量,其他溃兵一到了战场上各自为战,毫无一点配合和战术,哪怕他们掌握着从英国人那边缴获来的武器装备,但面对着装备不差,训练有素的日军,战损比依旧达到了惊人的三比一,往往牺牲三个人才能够杀死一个日本鬼子。
如果不是夏远将日本鬼子的机枪打掉,这个战损比会更高,牺牲的人会更多。
夏远想明白了溃兵们缺少的,而在此之前,夏远最开始同意撤退的也是见识到溃兵们第一次战斗牺牲的比例太高,这样一支不对进入到了甸缅,只会被日军虐杀,追着打。
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对日军的反扑,才能够发挥强大的战斗力。
溃兵们的训练素质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