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幽浪不敢想,他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他自己清楚,如今断然是不能寻这些儿女私情的,况且,南洁是公主!
幡然醒悟的幽浪哪里还敢再停留,一个挺身抛开了南洁,冲出了门外,一头扎进了外面的莲花池里,这莲花池面积不大,但是造的颇有些深度,幽浪一个猛子扎进去,跟着跑出来南洁吓坏了,扶着门框大喊了一声:“幽浪!”
那声音中夹杂着担心,无奈,和悲哀等等许多复杂的心情,总之见到这一幕,南洁的眼泪住不住的流了下来。
远远的就听到南洁的呼喊声,沐归影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南洁这样一喊,定然是出什么事了,她坐不住了,急急地站起身来,往幽浪和南洁的方向跑去,夜玄凌和玲珑等人也紧随其后。
到了花园,就看见南洁倚在门框那,望眼欲穿的看着莲花池,见到沐归影和夜玄凌等人,又一脸有愧难当的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沐归影赶紧派玲珑跟了上去,瞪着眼睛问夜玄凌:“幽浪可识水性吗?”
“水性极佳。”夜玄凌的答案,稳了稳沐归影的心神。
又过了几秒钟,幽浪打起了一个浪花,从莲池翻了出来,狼狈的像落汤鸡一般,夜玄凌上前拉住他,喘着气站在了莲池旁。
不用想,沐归影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盯着幽浪的脸,以极失望的语气说了一句:“你何必伤了她的心!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说完话,沐归影就转身离开了莲花池,脚步细碎又快速地向王府门口找南洁去了,身后只跟了许嬷嬷和彤儿。
心急如焚的沐归影多盼望现在能有一个电话,也不至于让她这样着急,如今找也是无从找起,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转了一会,身边的彤儿在这关键时刻开了口:“夫人,南小姐向来喜欢和熟悉去的地方我是知道的,不妨去那找找。”
沐归影心中甚慰,这个丫头总算有她的用处,急忙听她的话,往吕大夫家旁边的馆子去了。
果不其然,南洁正在那买了整整三坛酒,坐在馆子的角落里,摆着不醉不休的架势,在那喝开了,玲珑在一旁苦心地规劝着,但也是无用。
沐归影坐到南洁身旁,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坛,一个不小心,砸碎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将周围的人都下了一跳。
南洁的眼睛已经哭肿的不像样,看着沐归影哭得更厉害了,“影姐姐!幽浪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几次三番向他表白心意,他都置之不理,我忍他,谁叫我喜欢他呢?可今天,他就算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肯和我结为连理,我真的是伤透了!我不愿再等下去了,既然他如此厌恶我,我也没脸面再和他纠缠,过了明日,我就回国。”南洁举起另一坛酒,又灌起了自己。
白酒顺着南洁的朱唇汩汩流下,下巴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酒了。
沐归影看着心疼,心中也有些后悔,若是早知如此,她定不会出此下策,让南洁如此难过,看她这样,沐归影的眼中也噙满了泪花,又抢过了南洁的酒,自己也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这可忙坏了玲珑和许嬷嬷她们,这边刚看住了南洁,那边又要看住沐归影。
“小姐,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这样喝酒啊!”玲珑拉着沐归影,担心着。
两个不胜酒力的年轻女子,空着腹喝了几口酒,就有点眩晕了,还好这几坛酒浓度并不是很高,两人倒还可以诉一会衷肠。
“这件事是我提的,主意是我出的,全是我的错,你别这样难过,大不了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就好了啊。”沐归影隔着桌子牵着南洁的手。
南洁面无表情地看了沐归影一会,不抱希望地说:“不必了,影姐姐,这不怪你,这主意原本也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喜欢错了人,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少女初次爱人,又经受如此的打击,正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经受了狂风暴雨的洗礼,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沐归影心中也跟着难过,可恨幽浪不识抬举,本想这样逼他就范,虽说他心中有千难万难,也断不该让一个女孩子为他这样却无所行动的。
虽然被玲珑等劝住了,南洁和沐归影回了府,南洁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且忌谈幽浪,神情中尽是落寞。
沐归影自是知道幽浪的难处,但他自己如此严守这个秘密,她也不好再多说,说多了恐怕只能对大家都无益。
从莲花池出来的幽浪,全然是不知所措,但知道南洁的反应他也内疚不已,但在于他,除了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幽浪与夜玄凌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的经过,夜玄凌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侧面赞许了幽浪的决定,或许因为君王者向来无情,只顾自己的江山大业,而幽浪作为他的心腹肱骨,这时候放弃儿女私情自然是上上之策了。
可这想法终究是男人的想法,女人心细如针,南洁又怎么能理解幽浪的心呢,况且他还是个不会说的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