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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换一个问题,我能为你做什么?”
齐桓看到许三多的眼里似乎燃起了光,那是一种暗红:“我想,见见袁朗。”
“只是这个?”
“就这个,别的我不要。”
齐桓凝视着他,自嘲一般道:“我不惊讶。”
“我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
他早该知道,袁朗和许三多,他们忽近忽远的眼神,缠绕着,也疏离着。
纠缠太深,业障。
齐桓不知道是第多少遍叹气了,他从许三多木然的脸上看出孤注一掷,这个孩子总是这样,偶尔展现出令人惊讶的、偏激的执拗。
“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见他。”
“真的?”
“真的。”
是夜,袁朗的房间只开了一只小灯,因而有些昏暗。
“楚副指挥打了战报,司令部对整场战斗复盘中,对你返回基地救人的举动感到十分诧异,因此,引发不小的争议。”
“争就争吧。”烟雾缭绕中,袁朗轻轻嗤了一声,“我袁朗怕那点声音?”
他夹着烟身往前一磕,灰却落在桌面上,汇报人赶紧把烟灰缸往前推了一推,劝解道:“大队,医生说最好不要抽烟,你的眼睛……”
“好了,我心里有数,把齐桓叫过来。”
“是。”
恰恰在当时当刻,齐桓偶然到来,他进来时,正见袁朗的双眼被纱布绑住,露在外面的嘴巴叼了一根烟。
“我以为你戒烟了。”齐桓说。
“忍不了了……最后一支。”袁朗问,“今天伤员转移得怎么样了?”
“伤员都安置妥当了。”齐桓回答道,“许三多没事。”
“好,我知道了。”
“他想见你。”
袁朗一顿:“想见我?因为什么?”
“不知道。”齐桓回想起许三多对他说的话,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口,“要见吗?”
“你看我这个样子,适合见人吗?”袁朗淡淡道。
齐桓直觉认为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他说:“你看不见,三多只会担心你,何况,你还救了他的命。”
袁朗只是说:“正因为我救了他的命,才不能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