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很简单,就是避开泰山贼北上的锋芒,人家是往襄国去的,和咱们没啥仇。既然打不过,那不如避开。我见西面的巍巍太行就是绝佳的避难之所。不如将家族子弟尽迁往太行山内,倒也能有一片乱世乐土。”
这边苏瑜说完,苏由苦笑:
“好弟弟,你可知那太行山多艰难,咱们这么多族人迁往山内,至少要饿死一半人。还有哪有什么乐土啊,这太行山内无数山寮、土寇,还有黄巾乱兵和汉军溃兵。这些人会吃人的。”
苏瑜也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直接一耸肩:
“那索性咱们就降了嘛,这最简单。”
苏由呵斥一声:
“胡闹,那泰山贼都是分地的。你想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就这么败了?”
但苏瑜直接反问:
“那我就问一句,这地分了又如何?最后不还是分给我苏氏的族人嘛。现在土地都掌握在主脉手上,而那些偏远支系早就做了主系的农奴庸附一流,分了地有什么不好?肉烂在锅里。”
苏由从来没想过这一茬,所以直接被苏瑜问的懵了。
他和苏瑜都不是主脉的,实际上主脉家主也不会在家乡,早就到京都交际去了。所以真分田,也不是他和苏瑜损失大,最大的损失是主家。
但长久的惯性,再加上刚败了泰山军,如何能一下子转到投降呢?
所以,最后苏由只讷讷无言,只看着泰山贼南撤,既不追,也不走,也不降。
……
这会,泰山军在湡水北岸的营砦内,关羽和三位幕僚正登高北望对面的苏人亭。
半晌,见苏人亭完全不动,关羽转首对申商道:
“申君,看来你的策略不奏效啊。这亭内的贼军并没有被我们调动出来啊。”
黑衣黑帻的申商先是对关羽一拜意思是请罪,然后就道:
“无妨,本来此策就是成固喜之,不成,那些过河的队伍也可保护后面的粮道,不为敌再袭了。”
关羽也没怪申商的意思,所以依言点头。
接着,关羽又对边上风临姿伟的荀攸问道:
“现在李虎部已经游动到哪里了呢?”
荀攸毫无犹豫回道:
“昨日送回营的消息,李部将已经带着飞龙、飞虎二突骑部游动到了襄国以北,已经开始遮断襄国和北面的交通了。”
关羽点头,捋着胡须道:
“看来我们这边也要加紧了。”
随后,关羽语气生硬的问最后一人,冯防:
“你确定这春水今日下晚就能落?”
冯防抹了一下湿额头,一咬牙笃定道:
“关帅,没问题的。”
关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就下了望楼。
一切,就等今晚尘埃落定。
而那边,关羽一下去,冯防就泄了气,一把抓住荀攸的袖子恳求道:
“荀君,我是说万一,就是万一,这晚上湡水没有下。荀君务必拉我一把,替我和关帅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