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自然不敢让刘备入住王宫,甚至连他都悄悄的搬出了王宫。
要是让刘备知道刘封居然夜宿王宫,这绝对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自己好大儿的。
当天夜里,寿春城中满城欢庆。
刘备大宴全军,犒赏将士。
之前许诺的十倍赏赐早就已经发了下去,共耗钱一千五百万钱。
这次刘备又大赏全军,每人只有百钱,但算下来也得四百余万钱。
加在一起,这短短几天,为了犒赏军队,已经发放了近两千万钱的赏赐,其中半数以布帛发放,另外半数为金属钱。
不过这钱花的值得,寿春城中光是钱财就有数亿之多,也难怪原本富庶的江北地区变得眼下这般萧条了。
任何地方被袁术这么盘剥,恐怕都是兴旺不起来的。
没彻底崩溃了还得感谢东汉的小农社会。
另外,刘备大宴全军,每百人发酒水一瓮,猪一头,羊一口,酱菜十斤,粟米管够。
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比起赏赐来还是不值一提了。
当晚,刘备十分高兴,与众人饮酒作乐,通宵达旦。
次日下午才醒,头还有些痛楚,可见昨天是真的喝多了。
虽然事情不少,但这时候可不是牛马的时候,刘封将手头的事务交给了新赶到的诸葛兄弟和贾逵暂时处理,不能决断的则单独列出,留到他回来再说。
而刘封本人,则乖乖的呆在刘备房内照顾饮酒过多的刘备。
刘备醒来后,看见刘封在一旁精心照顾,心中很是温暖,只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可谓不厚爱。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袁术现在何处?”
刘备一边享受着儿子递上的热巾敷脸,一边闷声问起了袁术的下落。
刘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袁术原来僭居王宫,孩儿已经将他迁离了出来,暂时软禁于州府之内。”
刘备点点头,迟疑着要不要去见见袁术。
“他这几日如何?”
刘封笑了起来:“袁公路本事没有,心气倒是极大。这些天来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喝水还要喝蜜水。说来也是奇怪,饭菜伙食的标准可以降低,但唯独这蜜水他是一点也接受不了。”
刘备哼了一声,似乎是嫌弃袁术都到这地步了还要摆谱:“此人将南阳和江北都糟蹋成什么样了,简直不当人子。汝南袁氏名满天下,怎么生出了这么个玩意。”
刘封却是悄悄的捅起了袁绍的刀子:“袁家人其实都是小人也,袁术只是其中最不会掩饰的一个罢了。”
刘备听到此话,忍不住侧目好大儿。
“汝何出此言?”
刘封却是低声道:“父亲您也知道,昔日大司马就曾想立伯安公为帝。若不是伯安公痛斥其非,大司马早就……”
刘备闷声不语,这事太出名了,天下皆知。
“况且我们出兵河东迎奉天子,大司马彼时何曾有过动作?”
刘封叹息道:“等到我们把天子迎到了雒中,他才上表庆贺。”
说到这里,刘封故作神秘道:“天子对大司马也是多有不满,甚至怀疑大司马的用心。”
刘备猛然一惊:“此事你从何而知?”
刘封悄咪咪道:“自然是天子对我所言。天子虽然不曾明言,却颇有暗示。”
刘备叹息道:“天下苍生何其艰难,全是此辈私心太重!”
刘封在一旁点头赞同,谁说不是呢。
刘封当了一天好儿子,刘备也享受了一天的温情。
直到次日,刘备从父慈子孝中摆脱了出来,恢复成了徐州之主,都督东南三州州事的大汉骠骑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