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转过身来,没骨头般倚靠着窗,看向素衣女子,“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个?”
“……当年义无反顾的离开十三楼,你……可曾得偿所愿?”
“嗯,大概吧。”
“那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当年离开了十三楼,后悔将自己的影子,独自抛弃在这里。
“后悔?”江漓轻笑一声,“我这一生,从未后悔过。”
“一点……也没有吗?”
“没有!”
“这样啊……”素衣女子点点头,自嘲般笑了笑,“也是……毕竟是你……永远都那么厉害,永远让人望尘莫及……永远被人仰望……”
在江漓那双红色的眼睛,目光平静的注视下,素衣女子指尖蜷缩,指甲慢慢没入肉里。
嗓音变得有些干涩,隐隐带着颤抖,“那你……还记得我吗?”
“嗯。74919,我自己选的搭档。”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素衣女子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许多,“我还以为,在这漫长的百年间,你早就将我忘却了。”
江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从脖子上取下一枚贝壳挂坠,扔给对面的江漓,“约定的东海,我已经去过了。”
说罢,转过身,朝着门外走。
走到门口,素衣女子扶着房门,回过头来,嗓音中带了一丝笑意,“不跟我告别吗?百年前你不跟我告别,就抛下我独自离开,我可是一直恨着你呢。”
“……再见!”
“……再见。”
说罢,素衣女子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江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问的,就只有这些吗?”
“……这就够了。”
“不值得。”
“值得!”
“……”
“再见了。”
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离开。
江漓垂眸看着手中的贝壳,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