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些答案,却又获得了更多的疑惑,单单让自己摆脱穷苦命运只是杯水车薪,真正该做的,是让所有国人同胞都摆脱这样的命运,那么该如何去做?”
“靠斐然文章?靠买官进爵?我的老师贺光吾给出了答案”
虽然赵三元是个孤儿,记忆中从没有见过父亲与母亲,更没切实感受到过母爱,但他很确定,如果一定要举例子来述说母爱的伟大,那必然是这老哥的母亲了吧。
而对于后来的话,赵三元倒是没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好似小时候听师父讲的奇门遁甲,跟听天书没啥区别。
听不懂归听不懂,可心中非常笃定,师父说的一定说得对的。
这种感觉在现在油然而生,赵三元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是真听懂犯人话中真谛?
恐怕不是。
更多的,是被他的人格魅力与真挚热忱的眼神所感。
一个学习过先进思想的进步青年,对所谓的‘糟粕’没有直接嗤之以鼻。
一个自幼学阴阳五行的山沟小伙,对所谓的‘进步’没有丁点的不耐烦。
你说僵尸坐电车,尸鬼来讨命,他说工农炮轰冬宫,法国大革命。
绝对八竿子打不着,可两人越聊越投缘,述说着各自见地与理想。
期间康木昂安静坐在一旁,不插话也不吱声,心想着老弟开心就好,又没答应谁必须要审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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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嗑不是审啊?
这叫话疗!
可话说回来,此人着实像颗隆冬里的艳阳,感觉暖洋洋的。
正唠起劲的时候,犯人忽然想起一事,赶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老康拿出怀表瞄了一眼,“还有不到半分钟到下半夜一点半,怎么了?这里还管夜宵?”
“唉两位朋友多见谅吧。”
话音刚落,犯人立刻拉着兄弟俩往一面墙根下跑去。
随即就轰隆一声炸响,霎时间碎石纷飞,尘土飞扬,远处俩打瞌睡的狱卒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
还没等赵三元搞清楚啥状况,便感觉拉着自己的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已然脱离,依稀见看到尘烟中人影绰绰,仿佛是充满硝烟的战场。
犯人与前来营救的伙伴快速离去,他下意识想要与两位新认识的朋友告别,毕竟连名字都还不知道,但他清楚孰轻孰重。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必为了我——”
“组织已经决定派你前往上海进修,随即前往东北奉省,哪有时间让你享清闲?快走吧,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确山凉粉,路上吃,话说刚才你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是谁?”
“两位侠客。”
“啥?”
“走吧。”
牢房之内,康木昂挥手驱散着尘烟,幸好是那犯人提前有所行动,不然可得被震的七荤八素,虽说郑县监牢不是什么九层诏狱,但大半夜炸牢房劫囚犯,胆子的确够大。
远处走廊里传来狱卒们紧张呼喝的声音,估计也被吓个够呛。
等回头再见了典狱长得好好喷一顿,养了这么多狱卒屁用没有啊,临时工的命就不是命?
康木昂拍了拍赵三元的手臂,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可后者没有回应不说,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