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笑的等会再说。你先帮三叔把地上的烙饼捡起来我要饿死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赵三元好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汗如雨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说是饿,其实他现在根本感受不到饥饿感,想吃饼是为了保持清醒,周围没有师父没有兄弟,万一昏了过去,真要在最后出现什么意外就惨了。
理智上没毛病,而情理上多多少少有点太过谨慎。
老瓦同志不单单给予东方朋友最大的尊重,对赵三元的实力和性情钦佩之至。
虽然不了解召唤那尊武神法相的代价是什么,可看赵三元此刻的状态就知道绝对不好受,然而他选择多撑了几十秒,让那个孩子近距离瞻仰法相神威。
这种诗意情怀,怎不让人热血沸腾?
用瓦尔特的话来说,你小子真勾八浪漫!
放在欧陆大地上,绝对会让那些幻想骑士簇拥的大姑娘小媳妇陷入疯狂。
“老瓦,你把那瘪犊子给我拎过来,刚才不是逼逼日不落么?好大侄儿你给我找根木棍子去,最好带刺儿的那种。”
被小赵同学盯上的人,好像除了祁四海那个老登以外,全都没落得好下场,显然白衣传教士也不会例外。
“@#¥!%*!!!”
白衣传教士鬼哭狼嚎,叽里呱啦一大通,吓得大鼻涕泡都喷了出来。
不同的文字和语言是阻碍人类共同进步的原因之一,可这节骨眼下,白衣传教士哪能不知道自己要坏?尤其是看到赵三元的狞笑和小栓子捡来的倒刺木棍后,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跪着抱住瓦尔特的双腿一顿叭叭。
“赵先生,我明白你的态度,更明白你的立场,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此人背叛信仰自甘堕落,应由我把他押到租界口岸再移交给新教教会进行审判,相信我,他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绝不姑息。”
瓦尔特客气的语气中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而且他将赵三元视为朋友,并不愿意看到他亲手杀死白衣传教士,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炎黄小伙杀了洋大人,还是大英帝国的洋大人,还是个拥有治外法权的传教士头子,闹大了谁都保不住他,炎黄方面为了息事宁人啥事都做得出来。
好比说张大帅,他现在是亲东洋疏西洋,多少欧美势力想给张大帅上眼药,奈何小东洋在那戳着,没谁敢明抢,可杀西洋传教士这么大的把柄在手,岂不是天赐良机?
即便是张大帅的亲爹,他都会亲手把脑袋砍下来平怒,在洋人发难前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换做瓦尔特就不一样了,也是个洋大人,背靠的国家虽比不上大英牛逼,但人家成分高啊,首先出身魏玛共和国也就是德意志的贵族,甭管是不是落魄了,反正底蕴还在,又加入了以罗马正统传承为立国之本的罗马尼亚,号称东欧小列强,更何况东正教修道高阶祭祀的身份。
他干掉白衣传教士,炎黄方面顶多是吃瓜看戏,啥锅都不用背。
赵三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疑惑道:“记得你跟我说过西方教派的大概情况,大面上讲你是东正他是新教,完全是分属两个部门,就算你路见不平或是怎么怎么样,新教的教徒堕落也轮不到你来办吧?”
瓦尔特看向身底下连哭带嚎的白衣传教士,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没错,真犯了教条也是他们内部处理,但赵先生,并不是只有这座小小教堂内侍奉恶魔,这里只是表面的触角,由这里开始的腐化堕落到底有多触目惊心,他们早已算不得新教教徒,圣召命我来驱散黑暗就是最好的证明。”
前半段还算能听懂,可说到后面又开始神棍起来。
圣召?
我哪知道啥是圣召啊?
赵三元绞尽脑汁也只能理解成类似托梦。
仅仅是这个理由,改变不了赵三元的决心,不过怎么着也得给老瓦个面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所说的罪恶到底是啥东西?”
瓦尔特拎起白衣传教士对着他说了什么,后者哪敢不从,赶忙在前带路向教堂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