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掩下了心头的悸动,避开了他的手,将鱼食扔在了一边,对他干巴巴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午饭再喊我。”
说罢,她便匆匆离开,直到午饭才露脸。
吃过午饭之后,白蔹就让管家备了车夫送李京墨回去。
她担心着李四会不会出事,便先去看了一眼,见这个男人除了惶恐以外没有其他事,便也就放下了身,顺便安抚道:“今日我与王爷去了一趟那盐铺,有了些进展,你不必怕,不过盐价比你买时,似乎又涨了两百文。”
“又、又涨了?”李四的神情惶恐和愤怒夹杂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狰狞,“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竟然就又提了价钱?”
李京墨道:“他们昨夜本是想再提价的,因听说了你留在辅国公府的消息,才没有涨价,所以二钱银子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低价了。”
李四脸上的神情更加愤怒,但却没有再说什么话,他害怕在李京墨面前说出什么不雅的话。
拍了拍他的肩,李京墨道:“我还是要再嘱咐你一次,在这件事没有结果之前,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动作,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哪里也不要去,哪怕是我与王爷出现,懂吗?”
“懂。”李四忙点着头,不敢反驳。
至于李京墨最后加的一句,是怕有人会易容成她与白蔹的样子,或者是制造幻觉让李四这样认为,以方便骗他出去。
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了几日,李京墨也不知道白蔹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整日里除了担心倒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好在,让她清闲的日子没有过太久,辅国公府便迎来了客人,如果如白蔹所说,这群人有些坐不住了。
李京墨和世子夫人躲在了屏风后面,偷听堂内的话。
趁着辅国公还未出来,世子夫人八卦道:“前几日你与王爷一同出去,怎么样?开心吗?”
世子夫人虽然辈分比李京墨大了一倍,但辅国公老来得子,因此年纪倒是与李京墨差不了太多,还是年纪好奇心足的时候。
李京墨有些哭笑不得,“出去调查事情罢了。”
“那也是一样的。”世子夫人严肃道,“你们二人也算是单独一同出去了的,王爷还是那般不解风情?还是对你多加照顾?”
“呃……”对着世子夫人那渴求知识一般的眼神,李京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含糊道,“就和平时一样,也就朋友的那种感觉吧,没发生什么。”
世子夫人明显不满,“王爷怎么能这样呢,下次我要教教他才行。”
李京墨见她大有一种要灌输恋爱经验的模样,余光瞥见另一侧走出来的人,忙说道:“公爷出来了,我们先听。”
世子夫人便闭上了嘴,立刻将心神转到了这一边,她看着那坐着的人,对李京墨道:“那一位不知你有没有印象,他应当是礼部尚书陈大人,太子一党的,和你那父亲一样,平时没少给太子出主意。”
李京墨知道这么个人,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是个干瘦的中年男子,面色倒是十分红润,看起来气色很好。
也是,有了卖盐来的钱,他哪里过的不好呢?
李京墨冷笑一声,就听陈大人拜过了辅国公后道:“今日冒昧登门,还望公爷见谅,只是近日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有些在意,因此想来向公爷请教。”
辅国公饮下了茶,慢悠悠道:“什么事?”
他面相也有些凶狠,平时只要不笑,便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很是能镇得住人,何况近日这来客,他本就知道是为何而来的,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因此那威严之色更盛,迫的陈大人有些后悔来了此处。
干咳了一声,陈大人也喝了杯茶下去压压惊,这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闻前些日子有个农人来您这样告状,不知如何了?倒不是下官多管闲事,不过此事之后过了几日,都不见公爷向朝廷提及此事,下官忧心此事,便来问问,若是需要什么帮助,或者是出了什么案子,还请公爷相告。”
“告状?”辅国公微微蹙了一下眉,“有这样的事?前些时日倒确实是有一个农人来此,不过我当时心烦,便直接将人轰走了,原来他是有什么冤情的吗?不知是何事啊?陈大人可知道一二?”
陈大人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懵了一下后,暗道了一声老狐狸。他自然是不相信辅国公不知道的,他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知道那李四就住在这里,但公爷不承认,难不成他有胆子搜府?他的脑子还要不要了?
既然对方跟他装傻,那他也来。
随意笑了一下,陈大人道:“究竟何事,下官又如何得知,只是听闻了这件事来问问,想着若是真有什么事,下官也可以帮助公爷,只是没想到公爷竟然也不知道,那不知公爷可知道那农人后来去了何处?”
辅国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我如何知晓?难不成我会去关注那一个农人的去向?”
陈大人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今日来就是探探这位公爷的口风,顺便来提醒他一声的,但是对方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知道,也不知是不想参与这件事,还是故意和他们打太极拖时间,这没个准话,他们这些人也忐忑啊。
辅国公这人虽然平时不理事,但陡然向朝廷提起什么案子了,皇上也是要给几分面子去安抚的,这案子不管揪出了谁,都不好看。
僵持了片刻,见辅国公没有开口的意思,陈大人斟酌着提醒道:“这还有一个多月,可就是年关了,朝廷自然是希望面上光鲜亮丽的,这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该尽快解决才好,若是到了年关再发现,可就不太好了,公爷若是知道那农人的下落,还请告知,想必他也不是个有胆子敢随意冒犯辅国公的,定是有什么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