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贵也恨声说道:“拜他满洲人所赐,我们绿营这帮人差点就要在这荆州绝种!”
这话立时引得一众绿营军官共鸣,可不是那帮满洲人瞎指挥非逼着他们强攻才死了那么多弟兄么。
这会又逼他们在城外挨冻受饿坚持,结果大营天天用马车往荒地拉尸体。
他们这帮人要不是私下同明军交易,天知道这会是什么处境。
“天寒地冻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又有流民作乱,七天后方不可能把柴禾运来,咱们能不能撑过这七天,实际都得靠五爷发善心。”
说这话的是把襄阳绿营的把总陆进忠。
这年头基本上十个军官就有三个叫进忠,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不信了,弟兄们都挨冻了半个月,上面真要能解决早解决了!还七天?我看就是哄鬼的。”
“”
王五并没有出声打断众人的质疑声,因为眼下需要这帮人在这“带话题”。
“五爷是真心跟咱们做朋友,既没逼着咱们阵前反戈,又没逼着咱们跟他一块干,更没逼着咱们发什么毒誓,这小年夜上面谁想过咱们,是五爷给大伙置办的这一桌酒席,还给大伙备了这么多年货废话我也不说了,反正五爷这情我赵福贵承了,五爷这朋友我赵福贵认定了!”
面色涨红的赵福贵刚把话说完,蒋三德身后又有四名军官咬牙领了一心木牌。
使得蒋三德身后还余七人,蒋三德迟疑了下刚要说话,却见王五身后走来一文士,那文士径直将其拉到一边低语几句后,蒋三德顿时怔住,把心一横竟是过去拿了一枚一心牌。
他这一拿,其他六人哪还能坚持,个个上前取牌在手。
见状,王五也不二话,取了一心牌在手,随手端起桌上倒好的酒杯对众人道:“诸位,为友谊干杯!”
“为友谊干杯!”
三十六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气氛顿时又热烈起来。
酒宴散了后蒋三德摇摇晃晃的被明军从城上吊下,望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大军营地,蒋三德不禁对一起吊下的哨官于恩泰感慨道:“自大清入关以后,背叛似乎已经成了我们这些汉人军官的坏传统了。”
于恩泰听后先是沉默,继而微叹一声低声道:“咱们这帮拿刀的汉人最大的失误,就是让鞑子当了皇上。”
远处公安门的门楼内,王五好奇问汪士荣:“你对蒋三德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
“没什么,”
汪士荣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他一年不过几十两饷银,犯得着替满洲人做孝子贤孙么。”
“就这?”
王五不太相信。
“就这,”
汪士荣随手拿起没啃完的鸡腿,“另外我说只要他拿了这牌子,关键时候就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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