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肯定要熄灯的,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激动的!这卷轴的执笔人可是来自绿某江书舍的,用我掉了的脑袋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有详细卷轴的!”
“去去去,既然你早料到了,还趴在墙角听什么?真是个马后炮!”
晏深不敢看她,只死死盯着虚空中的卷轴,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让他几乎不能思考。
不管是因为幻境的限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一开始都没有推开他,没有当面为他宣判死刑,没有如预想中的那般对他避之不及。
但是他不敢,更不愿如卷轴上写的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粗暴对她。
洛越感觉这卷轴简直是特意搞出来整他们的,每一步走起来都异常艰难,但是之前的都照做了,到这一步放弃也太亏了。
反正后面的内容被和谐掉了,前面的其实也没什么。
而且她发现卷轴对于没有详细描述的过程判定较为宽松,现在上面的内容主要由“阮穆青”来实行,所以“祁岁”的自由度便略微高了一点,只要她不试图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或者明显地崩人设,还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不少事情的。
比如,将她身后床榻上的花生、桂圆和枣往旁边拨一拨,然后冲晏深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按照卷轴行事了。
晏深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心中那簇明灭摇晃的火苗瞬间光芒大炽,总是隐没在漆黑眼眸中的情绪终于露出了些微端倪。
他缓缓伸出右手,闭了下眼睛,趁着那股无往不胜的火焰尚未被浇灭,蓦然上前一步,将人推倒在了身后铺着大红锦缎的床榻上。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这十年来,握着肃寒剑斩杀妖魔无数,却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颤抖,仿佛她的嫁衣上有烈火燃烧,灼得他几乎下不了手。
在锦缎的裂帛声中,他抬起头,用牙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柔软的嘴唇,轻得让人以为只是落下了一片羽毛。
原本跳动的灯火突然熄灭了。
窗外传来许多小鬼不满意的“嘘”声。
“好生没劲,看这出戏这么多年来,这两个人是对彼此最客气的,一点干柴烈火的味儿都没有,太没意思了!”
“这一看就不熟!亏了这么相配的两张脸。唉,散了散了。”
虽然室内的灯烛都熄灭了,但也不是全然的漆黑一片,外面隐隐约约的光亮透窗而入,让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轮廓。
晏深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虽然姿势无比暧。昧,实际上却并没有碰到她,只有炽热的呼吸烫得她脸颊通红。
洛越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很快,呼吸紊乱,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的不正常。
是因为情丝吗?因为他身上有她的莲花印,所以能够轻易搅乱她原本平静的心湖?
原本她甚为笃定的“我只拿他当徒弟”“我只是出于对晚辈的关怀”“是因为情丝作祟真不是我对他有想法”等内心剖白,在此刻竟显得无比苍白无力,像是罪犯在法庭上用来挽尊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