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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越定了定心神,回头上下打量了晏深一眼,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真的。”
晏深一动不动地任她揉捏,攥住她手腕的右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韩箬萱提着灯在她脸前晃了晃:“吓傻了?”
“你们没看到?”洛越疑窦丛生,“刚刚的血雾。”
“哪有什么血雾?”韩箬萱秀眉微皱,“反而是你,刚刚跟被魇住了一样,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差点就要追出去了。怎么回事?”
洛越意识到刚刚的血雾是专门针对自己来的障眼法,心里的不安进一步被放大,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了一个妇人的哭喊声。
“你们把我的斑斑弄哪儿去了?”林芳正拽着一个戏班子的人质问。
那人正忙着收工,懒得跟她胡搅蛮缠,便推搡了她一把,喝道:“你自己的儿子,你问我?”
“刚刚看戏的时候他明明还在,戏一结束他就不见了,定然是你们做了手脚!把我儿还给我!”
“去!哪来的疯婆子?”那汉子厌烦地扯开她的手,“你儿子不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被哪个人牙子拐走了,你现在去阮公衙报案还来得及。”
“不可能,我一直紧紧拉着他,结果你们砍刀一劈,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肯定是你们做手脚带走了我儿子!你跟我去公衙说个清楚——”
“我呸!”那人猛地把林芳推倒在地,“你这死婆娘简直是信口雌黄,看我今天不给你个好看!”
“慢着!”洛越刚想去拦那人要挥下的拳头,晏深已经先行一步将人制服了。
韩箬萱赶紧把林芳从地上扶起来,温声问道:“没事吧?”
林芳看到洛越,什么也顾不得了,抓住她的手就哀声恳求:“仙子,求您救救斑斑。”
洛越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急。”
然后她从玉牌里摸出一张符咒,“啪”的贴到了戏班子那人的头上,没发现有黑气散出。
“是个人。”洛越得出结论。
那人气笑了,似乎想对她翻个白眼,结果晏深手下一用力,他立刻便老实了,伸冤道:“我们戏班子里收的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从来不做那拐卖的勾当,诸位仙人,你们可不能听信这娘儿们的片面之词啊!我冤枉啊!”
“放他走吧。”洛越被他喊得耳朵疼,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晏深松开钳制住他的手,低声又说了一句:“嘴巴放干净点。”
“是是是。”那人哭丧着一张脸,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有没有斑斑贴身带着的东西?”韩箬萱把自己那尊金光闪闪的宝塔祭了出来,食指在塔身上一点,原本小巧的玲珑宝塔倏忽大了两圈。
“有,有!”林芳拿出一个系着红绳的长命锁,忙递给韩箬萱,“正巧今天这绳子断了,原本想着晚上回去再给他带上,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韩箬萱接过长命锁,将其往塔下一送,一条沾了黑气的银线登时便在众人面前现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