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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所谓的良善之辈,也只会在笼子前驻足叹息,道一声“可怜”。
从来没有人愿意问他疼不疼,更没人会把他的伤当做要紧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忘了这些陈年旧疤。
玉瓶在月下反折出些许光亮。
晏深仰面躺在了竹床上,又想起了今日恰巧听到的那句唱词。
“解舞腰肢娇又软,似垂柳在晚风前。”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手指不禁握紧了灵药瓶,微微弯了唇。
*
“阿深。”
山巅悬着一轮圆月。
四季花树掩映着那汪泉水,女子散落着长发趴在泉水边,柔媚地唤着:“阿深。”
少年背对着泉水,跪在月下,从袖口露出的一小截小臂上有一些新添的鞭伤。
晏深站在树下,看着那个垂着头的自己,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过来抱抱我……”女子难得有这样软弱的一面,她从来都是强硬的、冷漠的,虽然和他做着天底下最亲密的事,眼眸里却只有嘲弄和调笑,仿佛他只是一件可以令她修为精进的工具,一只她随手养来解闷的爱宠,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在发觉到他有想要离开的念头时,她能够毫不留情地用法咒将他禁锢在木屋中,拿沾了水的鞭子抽打他身上的旧疤。
像极了那些人。
少年嘴唇有些发白,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只应声道:“好。”
晏深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忍受着泉水对伤口带来的恶化,一步步走进水中,抱住了那个给他带来伤痛的始作俑者。
女子依偎在他怀里,身体愈发柔弱无骨,一双玉手轻轻拂过他的伤,感受到少年的身体因疼痛而颤抖,她竟笑了:“是不是很疼?”
“是。”他低眉敛目,没有看她。
“恨我吗?”她亲了亲他的喉结,然后微微侧了侧头,语调轻柔,“恨我把你关在这里……”
“不恨。”
“嗯?”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女子又笑了,愉悦地抚上他的脸:“只要你够听话,我便好好教导你,带你享尽人间极乐。”
“日后你我携手共进,登顶造化境界,纵横天下,杀遍仇家,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