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一直在关心她,警告自己不要做出后悔的事,谢璟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真是见了鬼了,每次面对桑榆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声音都会躁动起来,现在又冒出来警告他。
谢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对这个女人更没有好感。
明明桑榆三番两次挑战底线,杀了都算便宜了,却怎么也说不出降罪的话来,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
怒火无处宣泄,谢璟气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向桌面,不顾那道声音的劝阻也要说:“朕就是要送,就是故意的,贵妃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还不配去争。”
桑眠知道他喜欢什么,知道怎么讨他关心,而这个女人除了扫兴就是惹一肚子气,没有任何的优点,不配做桑眠的姐姐。
不仅不配,而且善妒,不过区区一个幽舌兰而已,他想送就送了,还轮不到这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桑榆怔愣的模样落入他的眼中,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极为不爽。
“幽舌兰已经送出手了,朕没有理由再要回来的道理,你想要就自己去求贵妃,别指望朕会给你主持公道。”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他偏不要桑榆如愿,有了惩罚,才能让她学乖。
谢璟以为这一次会像之前一样,只要稍稍施压,她就会卑微的乞求。
不曾想,桑榆一声不吭的走了。
公道从来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又何必自取其辱。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会后悔的。”
谢璟嗤笑:“朕不会。”
以后也不会。
*
月色朦胧,夜风习习,承乾宫大门敞开,桑眠站在这里,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上突然多了件披风,暖和起来。
“这么晚了,娘娘还在等谁。”
梁叙在床上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回来,只能动身去找,大老远就见她一人站在那里,不知在等什么人。
天都黑了,夜里凉,这个披风是特意取来的,桑眠裹了裹,不难地嘟囔:“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太医院的人不方便随意进出,就算有也会记录在册,梁叙是桑眠亲点的太医,居住在承乾宫的一处偏院里,不会引人注目。
梁叙这么大摇大摆地从里面出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娘娘要是早点回来奴才也不至于这么晚了从床上下来。”
知道自己见不得光,梁叙不打算久留,只是提醒她早点回来。
桑眠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等一会儿。”
这几天折腾得厉害,梁叙每次都会不知疲惫的索求,桑眠实在吃不消,宁愿在这吹冷风也不想回那个窝。
“又是因为她,恕奴才冒昧问一句,娘娘绕了一大圈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梁叙不解,桑眠到底是在怕什么,明明已经有了蚀情蛊,皇上的心也变了,完全没有必要把那个女人当回事。
“当然是为了本宫的后位做准备,桑榆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皇后之位,她势在必得,至于桑榆,她要让桑榆亲眼看着她登上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