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秋月叛主在先沦落到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桑榆从未想过再次相见会是这幅场景,尤其是眼前的一幕,看得她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吐出来。
“这位姑娘刚开始来也是闹腾得很,经过臣一手调教现在乖顺许多。”
柳彰的表情依旧冷漠,眼底却隐约泛着些许波澜,对这一幕印象颇为深刻。
秋月就和当初被送来的桑榆一样在慎刑司闹腾过一段时间,到最后还不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连原本的模样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认罪了吗,有无背后之人。”
谢璟的视线扫向秋月,眉梢微挑,不置可否,他知道柳彰是个狠辣的角色,一般人定会受不住刑罚乖乖认罪。
可谢璟不知的是桑榆如何逃离的慎刑司,如何从柳彰魔爪下逃脱,更不知她在这里究竟受尽了什么折磨。
“认罪了,却并未说有什么背后之人。”
柳彰如实禀报,不敢再隐瞒半分。
秋月是个硬骨头倔强得不肯屈服,哪怕是凌迟处死也不能从她口套出幕后主使,除非是自愿否则就算是柳彰用尽手段也没能撬开过她的嘴,更遑论什么有用信息。
“我说了,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趴在地上的秋月缓缓睁开眼,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但还是被柳彰听清了。
“皇上,秋月已招供,此事乃一人所为与他人并无干系。”
柳彰审不出来也不想再审了,索性直接揭过,免得是非多。
“并无干系?”
谢璟不禁嗤笑出声,这样的结果说出来谁信,怕是连自己都不信,事实又岂非如此。
他了然地看了眼柳彰,眸中满是探究的意味:“原来柳大人平日就是这般敷衍了事的,朕还是太高看柳大人了。”
柳彰闻言脸色微变,急急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臣不是那个意思,请皇上责罚。”
秋月是柳彰亲自审问的,若说一点嫌疑也没有打死都不信,谢璟不肯轻易相信只是因为觉得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
“行了起来吧,朕相信柳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谢璟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柳彰起身站到一旁,垂首立于一侧。
“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不方便同外人说。”
他顿了顿,抬起头偷觑了眼谢璟的神色:“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彰也是贪生怕死之辈更经不住什么诱惑,自从秋月送来慎刑司后贵妃的人就明里暗里来了几次为秋月保命。
秋月能活到现在全靠贵妃那边的意思,柳彰已经给足了面子可是现在皇上要追责了,他就得在心里掂量掂量到底兼顾哪一个。
谢璟微微颔首,跟着柳彰就要出门,手上突然一紧,他低头一看,桑榆死死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