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伯母,我都准备了的。”厉志高连忙摆手。
方柔这才笑了下,张罗着让下人把茶水再换一遍:“这回来是客人,下回来可就是家人了……”
“是啊。”厉志高点头笑了。
听到这话,姚梦桐脸上的笑意一敛,手中的礼物就显得很不是滋味。
人家都要成厉太太了,她争着一个小小礼物又有什么值得高兴?
“前两年觉得你们订婚后太久不结婚,现在只剩半个月就要结婚,时间真是太快了。”方柔轻叹一声,觉得时间不等人,想了很久的事怎么就到眼前了。
那时候让姚佳卿和厉志高订婚一是因为想帮姚氏更上一层楼,也确实这几年有厉氏帮扶开路,姚氏顺风顺水。
二是姚佳卿刚回来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内心,所以干脆把她嫁出去。
而如今她心中却生出几分不舍。
“佳卿。”在姚佳卿不断的走神中,一道清冽声音冷不丁响起,她抬眼望去,见厉修远冲她伸出手:“麻烦将樱桃递给我。”
他也吃……这个?
姚佳卿着实被噎了一下,好笑地睨他一眼,才拿起樱桃递过去。
“多谢。”厉修远面色自若接过小碗,慢条斯理扔了一颗樱桃进嘴里。
味道远不如她。
他一派坦然,却唯有姚佳卿清楚,他刚刚接碗时指尖是如果噌着碗沿摩挲她的手。
姚佳卿热着指尖坐了回去,有心再听他们说话,眼睛却不住地往厉修远那边看去。
厉修远吃樱桃,实在是件很割裂的事。
“你也想吃?”厉修远却像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又将碗递了回来。
姚佳卿又是一噎,脸上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不用了,你吃。”
她确信他是故意的。
两人这一来一回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倒是姚梦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溜了两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关于婚礼的话题还在继续,对面的厉修远捻着樱桃目光暧昧不明。
寒冬的阳光自玻璃投进屋中,光线恰好将客厅分割成一明一暗,厉修远与坐的她同坐阴暗一侧,她侧头看去,明亮处的人和物都染上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一瞬间,姚佳卿有种身在其中,又分明置身事外的奇妙感觉。
……
新年一过,婚期在即。
厉志高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他坐在阴暗的房间里,阴鸷地盯着手机里那个未接来电良久,忽地暴躁地将手机砸向床铺,低低碎了一声。
手机没入柔软的被中,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叮!’手机再次响了,还是那串号码打来的。
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两声之后,厉志高接了起来:“我说了过段时间再给你!”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谁听见。
“可是我等不了,现在我房费都付不起,不过还是有一趟回H市的路费的。”懒散略带笑意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耳朵里,那是刘材的声音。
前段时间厉志高支付的那些钱,让他痛痛快快体验了一把暴富生活。
但挥霍无度的结果就是没多久他手头就没钱了,但没关系,他不还有个提款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