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肆点点头,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远处的深山,有些抱歉道,“满满,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
“……我有点事。”
满满看出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忽的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温柔的陌生姑娘。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难道是与佳人有约,不好意思说么?
满满垂下眸子,再扬起脸时,又是笑呵呵的,“好呀,你去忙吧,我在外晃荡的时日可比你还多,放心吧。”
裴肆闻言,只轻轻颔首,便立即抬步离开,背影看上去是迫不及待。
满满在原地望着旁边树干上的小爬虫杵了一会儿,扯了扯小背篓的带子,转身独自回了王府。
“呀,你还采了挺多的。”
婴盛雪托着腰,只微微低头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背篓,“叫厨娘去烹制成菜,吃个新鲜味儿。”
“是。”
满满急忙拦住,“我想自己试试。”
婴盛雪半信半疑,“你会做?”
她莞尔一笑,“我不信做菜比治病救人还难。”
“哈哈,也行,总归是你自己费了力气摘来的。”
“对了,雪姐姐,上京可还有其他消息?”她忽而又问。
婴盛雪闻言蹙眉,反问道:“你可知杜坚是何人?”
“不知道。”
“他是太子妃娘家表亲。”迎着满满震惊加恍然的表情,她继续道,“所以父皇才斥责了太子,如此,倒分担了些你六表哥的过错,再加上有你们帮忙,后续补救得当,他这次受到的责骂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
“太子妃……”满满欲言又止。
“怎么了?”婴盛雪打趣地笑她,扯着她坐下,“和我还有不好说的话?我可是守口如瓶的。”
“不是。早些时间我去太子府上玩儿,太子妃给我的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
本觉得背后说人不好,但见婴盛雪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仿佛在追问后话时,满满凝思一想,压低声音道:
“还有管良娣生产时,我其实在场。”
“你在场?”婴盛雪大吃一惊,但反应极快,回想着,“是了,听说她生产时情况十分危急……难道,是你……天哪!你当时才几岁?也太厉害了!”
大肆夸了满满一顿后,她又回过神来,“不过,这……难道和太子妃有关?”
满满摇摇头,不禁起身在厅内踱步。
“不好说,管良娣其实是胎大难产,我当时只觉得是太子府太过在意小侄儿。可随着我长大了,再回想时……”
她转头看向婴盛雪,果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和惊惧。
“都过去这么久了。”婴盛雪搁在桌上的手攥紧又松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转移话题道,“如今这日子,我是不会补过头的。”
满满点点头,各自明白对方意思。
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证据,只当二人闲聊罢了。
“好了,你还不去做你的蘑菇汤?我还等着午膳加餐尝尝呢。”
“对哦!”满满拎起门口的小背篓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