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让裴肆这么当着众人的面金蝉脱壳了。
就连萧靖丞得知他死后也高兴许久,再可惜没能让南暻皇室的人死完。
“这境况,公子小姐是唯二两个从外地过来的,不知是来做什么的?诶?公子呢?”
小二说得起劲,一转头,发现原本坐在那儿的人不见了。
客人指指楼梯。
小二抬头,发现那公子朝着自家妹妹的房间走去,只得压下疑惑,忍不住小声道:
“说来这公子对妹妹真好呢,当时一路背着生病的妹妹过来的……”
*
裴肆当日回到南暻后,一改往昔,让南暻皇帝不得不忌惮这个羽翼渐丰的儿子。
不仅自身实力过硬,还有忠心耿耿的母族,更有他母亲即使过世十多年亦能动用的人脉。
南暻皇帝在心里暗骂大裕心胸之宽,不但不能明着苛待这位曾“为国作质”的儿子、不能替裴钊报仇,还得好生对待他、赏赐他、重用他。
这不,转头便给他封了个“恭王”,暗示他要“恭顺谦良”,将他派遣到边关了。
军权在握,可不是重用?
南暻营中——
“殿下,咱们自己虽受洪灾影响不大,但您在此时派邹先生去与大裕合作,是否会让陛下大怒?”
“传言先前陛下听闻大裕与倭国开战后,曾有渔翁得利的想法;如今我们主动帮助大裕,他怎么可能不气?”
对比内战许久,动荡不安的漠北,和部族众多、佛国林立的西域,南暻这些年算得上是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了,所以说南暻皇帝想再起战事也不足为奇。
“他越气越好。”
裴肆缓缓转身,他仍是一身玄衣,只是布料贵重许多,腰间宝带银丝勾勒纹路。手里把玩着一枚碧玉环压襟,使得其下流苏轻摇。
整个人如同悬崖边上独自挺拔的一棵孤树,即使此时周围已追随不少人,却也依然冷肃寂寥。
大裕接受援助后,他们便立即派了一个将领领兵前去,而其余人此时早已在两国边境。
毫不夸张地说,倘若真要趁机挑起战事,他们也有所准备。
其余幕僚们猜不透主子的想法,只能静等着裴肆示下。
裴肆松开捏着玉环的手,却不由得想起了满满。
她送给自己的布包里的药,让一个懂医术的下属认了后,他至今身上还会带着防身。
也无人能知道,看上去冷心冷情的南暻四殿下住处的柜子里,藏着一个可爱的小布包。
更是受此启发,他与裴天佑虚与委蛇了很久,才终于在离开前,找到机会给他下了不易察觉的慢性毒。
裴肆勾唇冷笑了一下,算起来,如今他的好父皇也差不多了吧?
他正欲将后续安排交代下去,一个小兵在外禀告。
赤羽会意出去,没一会儿,拿了封信回来。
“殿下,他说这是从大裕那边传来的信件,里面还有个空瓶子,不知为何送到了咱们这儿,已命人检查过,无毒。”
裴肆挑眉,接了过来,先将其中的瓶子倒了出来。
小空瓶子一落到掌心里,茶色的瞳孔颤了颤,立马展开信。
可不过扫了一眼,他的眉目好似受了清风吹拂一般舒展开来,让人不由好奇他究竟在信里看见了什么。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信,除了第一次的欣喜,心中隐隐有怀疑。
其余人见主子看了信便沉思,刚想询问,便将他将信细细折好后道:
“我离开几日,一切事务暂听谢将军与文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