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是满满好奇他在西域发生的事,云迦便挑着回答。
眼看时间过去一会儿了,满满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撑着桌子站起来:
“那,就辛苦云迦哥哥送我回家叭~”
“不辛苦。”他立马回道,墨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满满弯了弯眼转身,他视线滑动,忽然脸色一白,下一秒,他一伸手将满满拽了回来。
满满猝不及防,后脑勺撞上他硬实的胸膛,磕得嘶了一声。
云迦已然紧张地道:“你受伤了?是方才摔的?”
“不是已经上药了吗?”满满揉了揉脑瓜子。
“不是,你流血了?摔得这般严重?”他边说着,双手把着满满的胳膊上下打量。
满满愈发懵了,“没有呀。”
“那这……”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她方才坐过的石凳,上面一滩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蹭上去的血。
满满还没反应过来,云迦像是想到了什么,血气蓦地上涌,别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紧接着抬手将身上的外衣麻利地脱了下来,递给她。
“小、小郡主,若不嫌弃,用、用我的,遮一遮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
满满眨巴着眼睛,忽然明白了,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捂屁股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哎呀!不是不是!”她皱着小脸,“这肯定是方才我摔下来时坐到了高榕树的果子上了,这是那果子的汁液!”
云迦怔愣地回头,看看她,又看看那凳子。
满满挪了一下挡住凳子,又气又羞,“你还看什么呀!?”
这呆瓜!都说了不是,难道他还要检查对比一番不可?
而且,为什么他对、对这个这么了解?
“对不起,我不看了。”他立马转头,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那这衣服……你要吗?”
“要!”满满一把抓了过来,哼了一声,转身就一瘸一拐地走,她才不想再丢脸呢。
“等等……让我扶你吧。”
满满也就小小地娇气了一会儿,转瞬就好了,只是佛寺没有女儿衣裳,云迦派人去偷偷买了一套,她才换上回去。
待阿鹿桓云迦返回佛寺,世界仿佛又慢了下来。
有满满在时,好像整个世界都鲜活而精彩,她一离开,长久相伴的寂寥与空虚便铺天盖地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