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玉嫁给卫砚云更多的是为了军中新旧两派势力的稳定,是皇帝的打算,她个人对于这个丈夫虽然满意,但也未到情根深重的地步。
成亲日的当天夜里,卫砚云带着一身酒气,满面春风地进了新房。
任何一个人看他都会觉得他极喜欢这门亲事。
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后,一群人散去,只留下一对新人。
一身红衣的卫砚云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身形时不时晃悠一下,看上去喝了不少。
他捂着头带着歉意道:“明玉,他们灌了我很多酒……”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眼睛一闭,倒在床上睡着了。
单明玉的贴身丫鬟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县主,这怎么办?”
单明玉原本一丝丝的羞涩和紧张登时消散,反而轻松不少。
她一边抬手拆自己身上沉重繁多的首饰,一边无所谓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泼醒和我圆房。”
“县主。”丫鬟被她的直白说得面红耳赤。
“过来帮我卸了。”单明玉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
“好吧。”
洞房花烛夜两人平安无事地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卫砚云满脸愧疚地道歉:
“对不住,昨日是我喝得太多。”
“无事。”
外间听见他们说话,立马有人进来收拾伺候,整理床铺的嬷嬷翻来翻去找到一张纯白色的帕子,沉着一张脸出去了。
紧接着,单明玉去拜见公婆,没能发现自家婆婆不太好看的神色。
公公广原侯意思意思说了两句,大嫂吴氏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单明玉一看就知道自己和她没有共同语言,只简单打了个照面便回去了。
第二天,卫砚云陪了单明玉一整天,看她练剑,舞鞭,她原本不能出门的郁闷心情稍微好了些。
但吃过晚饭,卫砚云说要看书,便去了书房。
单明玉活动了一天,累得直接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到了回门日,因为单国公府无人了,于是两人吃过饭后早早出门,去了佛寺替单国公及单明玉的父母各供了一盏长明灯。
一回家,单明玉便被婆婆叫了过去,大嫂也在一旁。
“明玉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她的习惯一时改不掉,随口一答。
侯夫人当即眉头一皱,“你与云儿的亲事是皇上所赐,按理来说,是各自的福分,但既然你已嫁过来了,便是我们卫家的人……”
她抽空看了一眼单明玉,却发现后者靠在椅子上,像听课走神了一样,甚至左腿还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右腿上。
她心情更不好了,本打算迂回的心思也淡了,直接道:
“你如今最大的任务便是为我们卫家开枝散叶,可我听说你们都成亲三日了也没圆房,如何生得出孩子?”
单明玉蹙眉,半点害羞都没有。
“这赖我一个人?你怎么不叫卫砚云过来?”
听她称呼自己丈夫一口一个“卫砚云”的,侯夫人就头疼。
早听说过这位佳宁县主真实的脾性和封号完全不搭边,如今到了自己家,才知道传言非虚。
但偏偏他们二人看上去关系很好,怎么会不圆房呢?
难不成是教的人没教好?
毕竟单国公府没人了,云儿又洁身自好,如今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
侯夫人深深怀疑,默默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