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过后的白果带着一股特殊香气,口感软软糯糯,微微有一丝苦味,也能当个零嘴解闷。
所以每年立秋前后,她都会去树下捡上一桶银杏果回去剥银杏果。
也亏得这两天太阳烈,梁书弗的第一批白果刚晒出来,就抓了好几兜子来送人情。
这东西对乡下人来说是个解闷的零嘴,对城里人来说就是个好东西。
城里工人每个月都有肉票,在做红烧肉或炖汤时加上几颗白果,拿出来招待客人就倍有面子。
“白果是个好东西,常吃还能降血压。”
杨志安笑眯眯的,他在医院做采购主任,对于各种食材的搭配和食用疗效都有一定了解。
不然怎么他一个乡下出身,没特殊关系的人,能做到医院采购主任的位置。
“你这白果能搞到多少?”
梁书弗愣了一下,马上道:“除了我们大队有两棵老树,隔壁镇也有几棵,每棵都有十几米高,满树都是果子。”
杨志安一听,心中大概又数了,“我去和上面领导汇报一下,不会你下周末要开学了吧。”
他记得这小姑娘要上初中了。
哎,才是个上初中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比他当年离开农村时还要小。
“是的,杨主任,我下周三和周六会准时来送货,再下周就由我父亲来送。”
梁书弗指了指一旁的父亲。
杨志安点点头,“行,有消息我通知你。”
“谢谢杨主任!”真没想到,她随手送点特产,还能被杨主任看上眼。
三桶货物分别过磅后,结算处给梁书弗清点了现金,梁书弗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又把另一包白果给了吕翠翠,才带着晕乎乎的父亲去住院部。
“小弗,那些都换了钱?”
梁勇眼神呆愣愣的,显然还有点回不过神。
上次摸到钱,还是去年底小队会计给每户人家算工分分钱时。
那时候他们家扣了口粮钱,还分到了将近两百块钱。
而刚刚结算处一下子就给了小弗二十九块七毛三分!
就算扣掉给大舅子家的黄鳝,也有十几块钱!
“这钱怎么赚得这么容易。”
其实捉泥鳅,掉黄鳝,摸田螺,抓田鸡也不简单。
来来回回弯腰蹚水,几个小时下来腰酸背痛。
但对梁勇这样前半生一直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这点苦根本不算苦。
以前就是花了大力气也只能糊口而已,现在竟然能换这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