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们石庐县连续好多年都没人进过前十了,平日里,别的县的读书人看到我们,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哈哈,没想到,今年前十我们石庐县一下子占了三个。”
“有两个都是苏西坡先生的学生的,而且严逸好厉害,居然拿了案首。”
“这下子,我看谁还敢给咱们石庐县读书人脸色看。”
“案首耶,太涨脸了,扬眉吐气,有了严逸,我们终于可以在读书人里挺直腰杆了。”
人就是这样,印象最深刻的,永远都是冠军。
所以,他们寥寥几句带过了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围在严逸和苏西坡身边。
苏西坡原是不太在乎这些虚名,但刚才房九那话,明显是上杆子挑衅,非得找到他的脸上,他就要一巴掌给狠狠的拍回去。
现在大家拍马屁的声音再配上房九阴沉的老脸,让他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就房九那种老古板,也妄想当石庐县读书人的领头人?
严逸也恰到好处表现的低调谦虚,丝毫没因为别人的夸赞而得意忘形:“都是老师教的好。”
看看,什么是尊师重道?
自己考了案首,还不忘老师教导的情谊,跟刚才严厉的答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下立判。
大家对严逸和苏西坡的夸赞更是滔滔不绝了。
房九起身就想挪个位置,免得在这里看着憋气,连带对严厉的态度也没那么好了。
却不想动作太大,踢到了旁边椅子。
“咣当”一声,说的正热闹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让房九觉得自己脸上臊得很,就像被人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那么难受。
房九假装咳嗽几声掩饰尴尬:“我去小解。”
说完,就往外走。
有人瞅着严厉问:“你也入厕?”
“不去,倒杯水。”严厉又坐回原处,对着侍童吩咐了一声。
他声音有点阴柔的尖细,之前被热闹的氛围一冲,大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到他说话,就总觉得有点像那无根人的嗓音,怪怪的。
也不知是谁来了一句:“今年咱们石庐县成绩这么好,不若咱们来曲水流觞热闹一下吧。”
“好啊好啊,我看行,刚好让我们看看这届考生的实力。”
“诗词可不在考试范畴。”
“但是成绩好的,谁没几首拿的出手的诗啊,对不对啊兄弟们。”
“是啊是啊。”
“说的对。”
这时候,严逸、严厉、李想三人就成了被重点关注的对象:“你们觉得如何?”
汪泷反倒成了个添头,似乎大家知道,重头戏不会在他身上。
面对大家殷切的目光,三人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苏沫还没听说过曲水流觞,困惑的看了严逸一眼,严逸便问道:“娘子可想玩一下?”
“说来听听。”
“曲水流觞就是我们日常聚会的一种小游戏,大概的玩法就是在水面上放着酒托,随水一推,推到谁面前,谁就要吟诵一首诗,我们读书人聚会的时候,都是吟诵自己写的诗词,也是一种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