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脸色微变:“大姑娘,离王对你的心意,这宫里宫外可没有谁比本宫更清楚了。”
言语间,隐隐带上威胁之意。
温幼清罔若未闻,杏眼里浮起一抹羞涩的笑意,道:“得王爷记挂,是小女的福分。”
“大姑娘!”
长宁长公主气得不轻,她一拍桌案,也跟着站起来:“明人不说暗话!身处漩涡之中,日后总有需要人拉拔的时候,可别消磨了情分!”
温幼清弯唇一笑,意有所指:“离王府得圣宠庇护,无需殿下担心。”
“你——”
长公主没想到素来端庄恭谨的温幼清竟如此油盐不进,还这么会装傻充愣!
听闻昨日在忠勇伯府还掌箍了宋尚书家的嫡次女。
还没嫁进离王府,就学足了那人跋扈无情的本事!
本还以为能同她结一份善缘日后多走动,没想到,竟翻脸无情!
往日真是看走了眼!
目送长宁长公主拂袖离开,温幼清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吩咐守在外头的闻莺:“告诉文伯,今日起清芜苑闭门谢客。”
温幼清闭门谢客一个月,离王府紧赶慢赶走完三书六礼,终于,腊月二十六到了。
寅时末,温幼清起身沐浴梳妆,却发现温敬之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望着黑沉沉的天幕。
“父亲?”
温敬之回身,也没走近,清瘦矍铄的脸上扬起慈睦的笑:“过了今日就是别家妇了,清儿,好好的。”
好好的。
三个字,再配上温敬之那一身寒霜,令温幼清心口抽痛,瞬间红了眼眶。
凤冠霞帔加身,拜别温敬之,温幼清坐上了离王府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