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可是她刚回忆到一半,温塔就道:“我有一次,有一次不是他送的!”
“这么多次里难得找出了一次不是,可把你能耐了?”冯荻荻好笑道。
“……”
温塔一时哑口无言。
的确,她还想起来了,那一次萧厉之所以没能来送她,是因为他们公司有一个临时会议开的时间晚了点,好不容易开完会他想要来送她,结果那时候又刚好碰上了晚高峰,所以他最后就没送成。
后来温塔下飞机后,就收到了来自萧厉的整整十来条的新讯息和电话。
要不是冯荻荻提了一嘴,温塔都完全没有意识到,原来她每一次出差四处飞行的时候,还真是萧厉在她的身边送她。
连温祝华女士都没有对她这么从一而终过。
上回是意外,导致他不能来送她;那这回又是什么呢?
温塔渐渐在心底里琢磨起来。
难不成还是因为上回的事情?
萧厉就那么在意她不许他送花这回事嘛?
温塔不是一个很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每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想的是,谁的生活里不是没点烦心事,她连和萧厉结婚这种事情都忍了下来,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同样,她连和萧厉结婚这种事情都忍了下来,现在不过是叫他不要送花到她的美术馆,他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萧厉真有那么小气吗?
如果萧厉真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和她冷战,那么温塔想,这正好又给了她一个讨厌他的理由,她迟早是真的要和他离婚的。
—
萧厉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
他抬起头来,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
傍晚的霞光照进高大的玻璃花房,像是往他的身上送了一件五彩的霞衣。
他的周身,花朵环绕,高矮不一的水桶里,有些鲜花已经被消耗了大半,有些却还整整齐齐,朵朵拥挤,散发着莹润馥郁的光泽。
谢明裳从花房外头走进来,看见地上被折腾的一片狼藉,不禁问道:“脚还没麻呢?”
“你过来了?”萧厉抬起头,见状,立马捧起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叫他欣赏:“正好看看,这束花插的怎么样?”
谢明裳看了眼他捧在手里的玻璃瓶,啧啧佩服起他的本事。
谢明裳和萧厉是大学同学,家里是个并不缺钱的富二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人毕业后既不想出去上班挣钱,也不想回家继承自己的家业,思来想去,直接选择了逃避现实,在北城的郊外找人租了一片土地,做成农场,说要干脆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好了。
萧厉现在就是在他的农场里。
“怎么着,给点建议啊?”萧厉摸了把脸上的薄薄的一层汗水,催促道。
“我还能给什么建议?你都学了这么些天了,要是还学不出什么名堂,就是见鬼了。”谢明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