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继续?”梁京白有的是时间与她耗。
黄清若的脚在浴桶里蹬得厉害,再次摇头。
梁京白声线冷漠:“那究竟是要我如何?”
黄清若只是搂得他更紧,揪得他的衣服都勒着了他的后颈。
梁京白抓开她,重新抬高她的脸,看她现在的神色。
他观赏着她的狼狈,观赏她的情难自抑,观赏她与以往判若两人的姿态。
此时此刻的她才像他的小七,而非那个端庄大方的路夫人,亦非温柔贤淑的小路随的母亲,更非寡冷疏离的黄清若。
她只是他的小七。
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小七。
不过其实还不够,还不够百分之百地将他的小七还给他。
在发现她又试图咬她自己的嘴唇,甚至是舌头,梁京白伏低下去,用自己的唇取代手帕,堵住她的嘴。
这脱离了梁京白原本的想法。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等黄清若主动来亲他。
她都能主动来抱他了,他相信很快他也能得到她主动亲他,甚至于她更进一步的主动。
然,终归是他先耗尽耐心、是他先等不住。
但慰藉他的是,堵住她的嘴之后,是她先迫不及待地汲取他。
梁京白意识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无法耐住性子由她单方面地主动,他在她汲取他之后,便反客为主地吮她。
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他的心魔之所在。
因为她,他的修行永远无法攻破最高境界。
因为她,他可一念成佛亦可一念成魔。
现下,他便是魔。
浴桶里的药汤,他无暇再去给她加热水,比不得方才的温度,已有些凉。
梁京白一边继续与她难舍难分,一边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
她浑身的水早已洇得他亦浑身是水。
药汤亦飞溅到屏风上,屏风的沙画深深地显现。
每回梁京白于此处沐浴,面朝屏风而坐时,能轻易而举地从沙画的山水间用眼睛描绘出她的身体在上面留下的永不消失的痕迹。
将她放在榻上的时候,梁京白头上的假发被她拽落。
黄清若的眼神是迷离的,显然是认不清楚人的。
好比梁京白当年第一次要她那会儿。那会儿她亦被药力所控制。
梁京白恼她,恼她隔了如此些年,仍旧没个长进,仍旧着了同样的道。
而他?隔了如此多年,便有长进?
有长进的话,他现下不会又这般趁人之危。
“六道众生,若不断Yin,必落魔道。”——梁京白的脑中浮现此话,此话在紧接着的鸳鸯交颈、锦被翻浪中,抛诸脑后。
只道:爱+欲莫甚于色,色之为欲,其大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