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梁澍的哪里是梁衡?分明是藏在梁衡背后的梁京白……黄清若跟梁澍说不用买了。
挂下电话,黄清若侧头埋脸进枕头里,须臾,爬起来回自己的房间洗漱。
昨晚她睡在这里的时候发现,她放在他衣柜的全部衣物都消失不见。
倒也没扔掉,佣人收拾到她房间去了,包括梁京白送她的新衣服。
除夕夜她所见到的两排新衣服,虽然彼时只让她挑走两套,但其他没挑到的,也都挂进她卧室的衣橱里——剔除了裙装,仅保留裤装。
黄清若穿回自己的旧衣服,下楼。
前不着早餐后不着午餐的时间,自然在餐厅见不到梁京白。
意外的是黄清若在禅房里也没见到梁京白。
要转去车库确认梁京白的车在不在,经过通往后花园的拱门,瞧见其中一位佣人的踪影,黄清若寻思着问一问佣人,才发现,原来梁京白也在后花园。
在后花园的那棵梨树前。
梨树前,埋着两条狗的尸体的位置,摆着个火盆,佣人正往里面烧纸。
远观之下,黄清若以为烧的是纸钱。
走近之后,黄清若看清楚,烧的是她抄的那些《往生咒》。
察觉她的脚步,盯着火盆的梁京白转头。
黄清若的视线也从火盆,移到梁京白的脸上:“原来六哥还是害怕两条狗阴魂索命找你报仇的?”
说不意外是假的。
梁京白虽然是居士,并且多年学佛、清修,但黄清若从不认为他信佛。
她觉得梁京白其实跟她一样,不信鬼神。
现在梁京白居然在烧《往生咒》超度两条狗?未免可笑了些。
更可笑的是,他超度两条狗,却用她所抄的经文?
所以他让她抄经文,是为他做嫁衣?他图省事图便利,交由她为他代劳?
狗又不是她打死的……冤有头债有主,他烧她抄的经文,能有什么用?
梁京白没理她,看回火盆。
黄清若没穿外套,有点冷,站近火盆取暖,好奇一个陈年旧事:“当年那条大黑狗,你用什么药毒死的?”
毒死大黑狗的真凶,早从之前的怀疑,变成如今的笃定。
想来他小时候遭受到的残害,比她更甚,否则不会恨到毒狗的地步。
以及她最新发现的他怕狗这个秘密,不知是否也与此有关。
曾经黄清若猜测过,梁晋东的子女们欺辱她的手段,可能全部都在梁京白的身上用过。
由此来看,她和梁京白理应是最懂对方的人。她妄想过他或许会因为类似的遭遇同情她,对她施以援手。
可没有,他只是没有主动参与过梁晋东的子女们对她的欺辱。
其实情有可原。毕竟他如果施以援手,等于和其他人作对,被其他人发现的话,他也不会好过。况且,他讨厌她。
“与我无关。”梁京白否认了他的毒害。
“是吗?”黄清若不相信。
她正准备再说点什么。
一把女人的声音这时候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原来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