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苦挺郁闷。
明明是他力挽狂澜,一枪放倒了高飞。可道上传闻却丝毫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兰花花说没提到不是更好,公安都查不到咱们头上。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都安在了苏超程远他们头上,搞得好像我是他们小弟一样。
刘忆苦还是觉得气不顺,有种活儿被自已干了,功劳别人领了的憋屈感。
兰花花哈哈大笑。
见好就收吧兄弟,这种名声不要也罢。苏超他们顶着多好,公安抓的是他们,那个高飞回头报仇也得找他。
兰花花看的通透。
江湖上混的,都想混出名声,无可厚非。
但适当的时候,急流勇退也是一种智慧。
眼下这个风口浪尖,名声越大越麻烦,黑白两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也对。
刘忆苦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全凭他们暂时不为人所熟知,否则他俩也得像苏超团伙一样集体跑路,哪里还能明目张胆的在县城诊所就医。
兰花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刘忆苦当时看他失血过多,生怕他坚持不到回郊区。
眼看全城抓捕热火朝天,他不敢把人往县医院送。
思前想后,决定冒次险,在西关某条巷子里找了间诊所。
大夫是个戴石头镜的老头儿,眯眼瞧了半晌,说他是中医,只能开点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缝针还得去医院。
刘忆苦说我要有钱去医院缝针还用找诊所。
老中医说那你俩等会儿,我孙女念卫校的,马上放学了,让她回来给你缝,钱就不收了。
卫校学生?能行吗?
刘忆苦问。
老中医从柜台里翻出个铁盒子,打开来,里边是一卷缝合线,还有碘酒镊子等工具。
那你们自已来。
别别别,还是等等吧。
兰花花连忙阻止跃跃欲试的刘忆苦。
兄弟你挑大粪的手,不敢学人拿绣花针。
刘忆苦悻悻作罢。
忐忑不安的等了半个钟头,老中医的孙女回来了。
孙女白白净净,很清秀,扎着辫子,与他们年纪相仿。
怎么伤的?
孙女问。
闹着玩儿,撞桌子上了。
刘忆苦编瞎话。
孙女看了他一眼,没作声,把兰花花带到诊所里边输液的隔间。
兰花花心中惴惴,问她学没学过缝针。
孙女自顾自整理好用具,戴上乳胶手套让他躺下。
没学过。
兰花花紧张起来。
不过我哥以前跟人打架受伤都是我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