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从她的脉象也能看出受了许多苦,心软之下,只将气血亏损告知,抓了几副药让其煎服。
谷义在旁人面前是正人君子,满口应下。
她的眼睛自己最了解,只怕就是失明了,对方也不会放她离开,届时再想逃难上加难。
如此一折腾,便到了深夜。
“今日还如常吗?”她缩回了床角,怯生生地问道。
“如常。”他想留住的便只有那双眼睛。
此时至黎明便只剩两个时辰,她晕晕乎乎中感觉身边的人起身换了衣裳出了门。
今日的府邸热闹非凡,街上已堵得是人山人海。前方走着童子八人,浩浩汤汤的队伍提着成双成对的蜡烛灯笼、方形扇子……亦有皇子骑着高头大马前来送亲。
公主的轿鸾在人群中更是亮眼,人人都争相观摩着公主的盛颜。
谷义看着喜派,才两日便成了两次亲,今日的喜服更为繁琐,他骑在马上无半点喜意。
这些日府中的格局被改了许多,他虽已习惯之前的布局,但若是改变对他而言也无什么不同,就是那个女人要盯得更紧点。
他纳妾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子,此来又有可以抨击的点。特别是那个老太傅,常以做过小皇帝的老师持才视傲,与他针锋相对。
谷义虽不在乎别人是怎样说,但声音一旦多了,难免会影响自己,那个老东西该退了。
他接受着众人的道贺,面上一片祥和,心中对这些人皆无敬意。
江涸渔作为那太傅曾经的门生,被举荐了官职,现也接任过来道喜。
谷义举着酒杯,绕开众人来到他身旁,试探道:“你在找什么?”
江涸渔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只道:“谷兄,我有事,送完贺礼便先行离开。”他和谷义在政事上意见多有不同,朝中两党,便是以他的老师与其为首,这人他自然不愿私下多接触。
他与同僚谈了一阵,便要离开,只看这府中来时的路似乎有所变化,弯弯绕绕竟进了一处园子。
园中有女眷,想必是自己进了后院,他要离开,却见一女子朝自己走来。
那女子似乎眼睛看不清物,朝着四处摸索,还要佯装一副常人的模样。
他好似在哪里见过此人,平白生出熟悉之感。说来也怪,他自上次任务回来便失了大部分记忆,幸不辱命带回了三块碎璧,但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无法想起。
老师让他多加休息,想不起来的事便作罢,既是天意如此,便不必强求。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前面有人,伸手向他摸来,嘴中还说着让他跟自己回去。
江涸渔一头雾水,想着这女子定是认错了人,昨日他听到那街头巷尾的传言,谷义在迎娶长公主的前夕竟纳了一门妾室,想来也是稀奇。
看这女子周身的穿戴,他笃定就是眼前此人,若让别人知道自己来了此处,还不得乱传一段风流韵事。
江涸渔急着要躲,却见那女子已经摸上自己的腰,他将其手拽下,脸色微红,一溜烟离开这院子。
冯安安的眼睛越发的看不见了,平日只有阿晴会来这儿陪自己,今日她听见脚步,还以为是那小丫头过来,不知自己又是将谁认错了。
她慌忙间喊了声,却半天都无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