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为朝廷嘉奖跟政绩,大人都该公正廉明的处理此案。需要知道,如今朝堂之上以文臣为首的官员,多推崇大义灭亲之人。”
他说着,声音就微微低沉下来,高深莫测道:“花公子曾透露过,此次暗访的钦差正是当年绑子见官的袁大人。”
宋德容听到这番话,心底的那点犹豫瞬间消散。他略作思量,心道现在他跟萧清朗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甚至于他所开设的书店跟闻言楼多也依附于自个的提携。想来,他应该不会害自个。
不过想到那人若是被揪出来的后果。。。。。。他不得不慎重起来,“公子既然这般说,那我也只有一事相求。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不管杨姨娘生前犯下什么错处,还请公子跟姑娘给她留个脸面,莫要深究。”
萧清朗拱手应声,施施然带着许楚离开了厅堂。至于还瘫软在地的柳姨娘,还有磕破头的香儿,他却没多看一眼。也正是如此,宋德容对他的态度越发满意起来。
许楚跟在萧清朗身后走着,低头垂眸深思。照柳姨娘所言,她所看到杨姨娘所抱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丢失的被子。
等许楚回过神的时候,萧清朗已经牵着她的手站在了四季青丛一旁。而魏广已经用手中木棍敲击了许久,片刻后冲着萧清朗跟许楚摇摇头,示意底下并未发现暗道。
萧清朗跟许楚看过去,却见四季青虽然郁郁葱葱一片,可在里面却又一片空闲之处。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杨姨娘携带的棉被,若是。。。。。。
思及此处,她索性自己迈步进入四季青丛中。相较于外面青翠的四季青,里面倒是十分荒凉,甚至还有些干枯的草屑跟枯枝。
许楚蹲下身仔细打量,片刻后说道:“他们并没有进什么暗道,而是在此地藏匿了身影。”
因为当时天黑,没有什么光线,所以当杨姨娘跟那神秘人藏身亦或者躺在丛内之后,四季青足够遮挡旁人视线。继而,让人误以为杨姨娘二人凭空消失一般。
她起身围绕着四季青内踱步,最后看向萧清朗说道:“凶手下手的原因,大抵真如公子所说,是为惩罚。”
地上枯枝凌乱,草碎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看其那些被压过的枯草形状,恰是长形,恍若是棉被形状。
那最后见到杨姨娘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杨姨娘当真红杏出墙,那对方又是何人?会不会是她那个所谓的远房表哥,而此事宋德容又知道多少!
她回到萧清朗身边,说道:“除了之前推断的凶手特征之外,现在还可以断定此人目的明确,性格偏执,对妇德看的极重,且在宋府有一定的地位或者脸面。而且,她对宋德容又或者宋家,有很深的感情,及其在意宋家颜面。”顿了顿,她再次补充道,“又或者,她有第二人格。也就是,有暴力倾向。”
“她对杨姨娘跟柳姨娘的习性了如指掌,更对柳姨娘来葵水的日子计算的极为准确。又或者,本身就在洗衣房做工,所以有便利条件。”
“喜爱看话本,或是听一些民间奇事,对剥面之刑跃跃欲试而不得其法。”
她冷静的思索着,按着目前看到的一切现象跟蛛丝马迹推测着,继而描绘出凶手心理画像。
“善于伪装,而且知道宋家闹鬼之事的真相。可见她在宋家所待时间很长,甚至无论做什么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起疑。”
随着她脑子里的画像越发清晰起来,她回头皱眉看向萧清朗,沉声说道:“现在既附和这些条件,且未曾被查看手指的宋府女人,就只剩俩人了。。。。。。”
萧清朗目光沉沉,点头说道:“宋老夫人、宋夫人。”
可是宋老夫人明明已经得了癔症,且本就是被闹鬼之事惊吓过度造成,她又怎会半夜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