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感觉不到疼。
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谣言的力量,激发出大家的愤怒,足以杀死一个人。
外卖员后面还骂了些什么,阮棠已经听不到了,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身边没有人,最近因为情况特殊,她不看手机,所以司南辰给她在床头留下了纸条。
“我要去公司处理这件事,不能陪你,你好好休息,这所医院是司南家的,你放心住着,不会有人欺负你。”
人生到了这一刻,阮棠才察觉到自己有多么可悲。
她想起来决定嫁给祁少焱的那一年,她受邀参加SHAER珠宝展,那可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珠宝展会,每年发出的邀请函全世界都只有五份,专注发给那些年轻入行,却天赋异禀的青年设计师,去了那里,学习、培训、和大师无障碍交流三个月,出来后各个名声大噪。
那是所有珠宝人向往的地方,可她为了祁少焱,却甘愿放弃。
换来如今的下场。
孤身一人,悲剧无限。
她甚至连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都没有。
一行热泪从眼眶滚滚落下。
恍惚间她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满身华贵,人皆崇拜。
她以前不懂,母亲为什么对名利场那样向往,甚至奋不顾身到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现在她懂了。
只有名利和权势,可以保她平安,只有无限的财富和人脉,才能换取安全感。
很多人生来就不应该是平庸的,上天给了你天赋和能力,又怎么会看着你平平无奇。
阮棠休息了几个小时,挂完最后一瓶葡萄糖,便准备出院。
“阮小姐。”
护士急急地走过来,扶着阮棠的隔壁:“你肩上和额头的烫伤还没有痊愈,而且……”
护士白皙的小脸挂上几分为难:“您现在不适合出院。”
外面都是等着吃了她的人呢。
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阮棠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温柔对待,她索性坐回床铺上,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文晓柔。”
名如气其人,都散发着让人舒服的温柔。
“你不骂我?”
阮棠自嘲地笑笑:“现在北城只要是女的,见到我都恨不得给我两脚。”
文晓柔有些尴尬地笑笑:“其实我也不算是这间医院的护士,我是司南少爷的助理,之前和阮小姐见过几次。”
她害羞地揉揉脑袋:“可能是我太平庸了,阮小姐才不记得我。”
司南家的人?
阮棠叹了口气:“怪不得你对我没有敌意,原来是司南辰吩咐的。”
“不是不是!”文晓柔猛地摇摇头:“是我主动请缨,要来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