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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废物哥哥,不知不觉已成长得这么可怕了吗?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再高傲的皇室,也得看清局势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不是吗?”
没想到平时乖得和猫一样的虞烁也会露出獠牙,明晟暗叹自己还是低估了商怀仁,虽然已将此人绞杀,但到底留下了后患,让傀儡的心中居然萌生出了想要自己做主的念头。
“我活不下去,丞相就一定能活下去吗?我是你的傀儡,你又何尝不是权力的傀儡,傅泓死了,虞煜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看着明晟的神色瞬间阴冷,虞烁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极了,“想必雍州的姜固又拒绝了你的拉拢了吧,但他却让逃走的谢氏一族进入了雍州保护范围,西夷虽是逃难的好地方,但丞相啊,你有机会到达吗?”
“来人,陛下醉了,扶他下去歇息,务必悉心照料。”
随着明晟的一声令下,原本肃立在殿外一动不动的侍卫迅速进殿,一边一个就将虞烁架在中间强行“扶”了下去,握在他手中的长剑也被随意弃置在了地上,白色的剑刃上染着血迹,明晟认出了这是永亨帝当年最喜欢的一柄铁剑,俯身将其捡起随意挽了一个剑花,看其上的鲜血飞溅四散,一直因隐忍而平静的内心,再一次涌起了滔天的杀意。
飞球载人,天降惊雷。
傅泓啊傅泓,你倒是给我留了一个大难题。
乾州,上坳郡。
下方传来的肉香实在太过诱人,让驻守其上的士卒鼻翼翁动间忍不住小声讨论。
“殷帅不是说他们的粮草很快就会耗空吗?但我怎么看着他们随着大军的完全汇拢,伙食越来越好啊,每天宰豚杀鸡的,总少不了一口肉食。”
“就是,天天这么闻着味儿,我都馋得口水直流,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吃上肉啊。”
“听说今天会有上京的运粮车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改善伙食了,每天不是豆粥就是麦粥,我喝一肚子水都没点饱意。”
说到这,士卒又伸头看了看下方正在炙烤的豚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虽说豚肉是贱肉,但那是大人物们的讲究,他们只要能喝上一口肉汤,就是老鼠肉也不介意的。
不过太子军这豚肉和他往常吃的不太一样,肉香浓郁之中半点不闻豚肉的腥臊之味,要是让他也吃上一口就好了。
“别想,就是有肉也不够将军们分,我们这种人,还是想点干饭来得实际。”
“听说了吗?明州已经连失三郡了。”
“那岂不是只有两郡之地就要完全被人打到武威关下?那上京可怎么办?”
“武威关向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哪里是可以攻破的所在,只要咱们乾州不破,上京就不会有问题,不过明州乔家倒是危险了。”
“乔家不是正和咱们陛下议亲吗,怎么没有派兵前往救援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上京做主的人是陛下一样。”
听着士卒们越说越没有规矩,城墙上的守将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慎言。
就在士卒们听令收声之后没多久,殷昌耀就带着一众战将登上了城墙,刚刚有人报他,对面太子军中来了一批特别高大的攻城器械,与他们现在所用的格外与众不同,他闻讯之后就赶来查看。
如今明州已没有了指望,乾州是上京最后的屏障,战局至此,一点疏忽都不能出现,否则多年筹谋一朝东流。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高大?”
一登上城墙,众人就将矗立在对面营地之中的高大器械看得一清二楚,器械高大还要胜于他们的城墙,外蔽皮革,让人看不清内里是为何物,但观其高度,就已经能猜到它的用途,让乾州一众将士都忍不住忧心忡忡。
他们还奇怪虞煜怎么在城下扎营之后就按兵不动,每天不是杀鸡就是宰豚的诱惑他们的士卒,原来是在等着此物的到达。
“若阻拦不住此物让它来到城下,只怕城墙危矣。”
比城墙还高的巨大车楼让乾州众将胆战心惊,也让刚刚得知商怀仁确切死讯后宣誓效忠被放出来饱餐一顿的商承志满脸惊奇。
“这东西是可以载人的吗?”
“自然可以,此为吕工车,是殿下从古书中得来的制造方式,可以用它直接攀越城墙,与敌军交战①”
见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陪着他四处溜达的常勇忍不住大大翻了一个白眼,安远郡的仇他还记着呢,要不是这小子看到裴安翊的信件之后就迅速投降了,他高低要请他吃一顿辣椒水鞭子。
“那上坳郡的有利地形,岂不是瞬间就被瓦解了。”
商承志越看越心惊,最近在虞煜军中他已受到了不少震惊,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巨物来得震撼。
想起以前商怀仁总是一心想要攻下虞煜手中的州郡,心中满是无力,哪怕是他,也无法从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武器之中寻求百分百的胜利,更何况虞煜和姜泽两人,都有着丝毫不逊色于己的武力和作战指挥能力,依照梧州之前的力量,想要打败虞煜实乃无稽之谈。
梧州军面对虞煜毫无优势,乾州军自然也好不了多少,哪怕他们的装备更为精良,但虞煜的军队,也是一支几乎全员都用上了铁器的军队,步卒们所着的纸甲虽然不如铜甲来得坚韧,但在全铁甲重骑兵的掩护之下,又有这么多武器从旁协助,他们正面受到的冲击要小上许多,而且纸甲的防御力,也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好在他现在投降了虞煜,要是仍身处乾州军中,不知该怎样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