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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举动,为的可不是晋王。”静心凝神的思索了一阵,傅泓倒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总不成他自己还要去坐皇位吧,都这样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唯一的女儿还嫁作了人妇,夺得天下都没人来继承的,别说他是在为侄子争皇位,我可不相信,在他年轻时,家中可是一堆烂账呢,他不报复那些人都高哉了,还会给他们的子侄夺皇位?”
虽然明晟在外的风评一向很好,但是大家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熟人了,谁还能不知道谁啊,卫衍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夺位的必要。
“他的女儿前些年生了一个儿子,现放在他的膝下教导呢。”
这个消息是虞煜从历州传来的,当时他还以为虞煜动了拉拢明晟的心思,现在看来,只怕是看出了此人的不安分。
虞煜倒不知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会引起傅泓的诸多猜测,他当时写信的时候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毕竟按照书中的剧情,距离明晟夺位还有三年多,只是遇到秋婶后的巧合让他忍不住提了一嘴。
“你是说他在为外孙夺位,那不更扯了吗?”
“焉知以后外孙不会变成亲孙。”
“他女儿同他一样子嗣艰难,嫁给殷家十多年才有了这个孩子,只怕殷家不会轻易放手的。”
“一时的姓氏重要,还是世代相传的皇位重要?我相信殷家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不然怎么又会痛痛快快的向虞烁臣服呢。”虽然已分道扬镳多年,但到底师兄弟一场,他还是能猜到明晟大概的打算的,“他们不是在臣服虞烁,而是在臣服于明晟,不得不说他这个亲家选得好,很有自知之明。”
“依附于人者也妄想成为天下共主,可笑。”
面对傅泓对他们的夸赞,卫衍直接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不错,明晟确实一生都未行差踏错过,但这一次对上我们殿下,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踞牢关上的两次天地异象早已告诉了世人,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这才像句人话,只是不知我们又能从哪里着手去帮助殿下呢。”
就在傅泓和卫衍为明晟扶持虞烁率先在上京登基一事烦恼时,身处梧州的虞煜也在思考今后的出路。
哪怕虞烁在上京登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在书中确定已经完全死亡的人,怎么又会在此刻活了过来,要不是裴安翊悄悄前往上京一探究竟,确定登基的人是虞烁无疑,虞煜都要怀疑明晟是不是为了打压自己的气焰,从哪里找了一个替身演了这场荒缪的戏。
但既然已经确定登基的人是虞烁无疑,那么当初被尹策烧死的就肯定不是他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明晟在尹策放火烧山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他。
对于触发了这种隐藏剧情虞煜能说什么,只能说不愧是男主的外祖,为他提供创业资金的人,这种就被人紧盯着眼皮底下的事情,都能完美实现掉包。
难道是我的穿越才导致剧情出现了变动的?
忍不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后,虞煜心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此前赖于推断的剧情就完全没用了,虞烁的死而复生再加上明晟的提前入局,都让原本逐渐明朗的形势又错综复杂了起来。
哪怕他依然是大雍的太子,但在永亨帝没有写明立谁为储的时候,虞烁在一些人的眼里,自然也是拥有继承权的,更不要说他本来就受永亨帝的喜爱,现在还获得永亨帝最倚重的臣子拥立,直接占据了上京。
“哎,贬值了。”
想到了这一点的虞煜,忍不住叹了口气。
“殿下,什么贬值了?我们需要趁机购入吗?”
恰逢裴安翊从门外进来回事,正好听到他这一句感慨,忍不住问道。
他从来到梧州之后,就被虞煜安排去管理商贸的事情,除了前几日在虞烁登基之时悄悄摸到上京探查了一下究竟之外,整天都埋首研究虞煜安排给他的组建商队的事宜,满脑子都是虞煜强行灌输给他的生意经,对增值贬值之说实在是太敏感了。
作为武将被派去主管商贸,他不是没有抗议过,但目前中原上的各条道路确实是他走得最为熟悉,所以他也没法拒绝虞煜的安排,反正一路来不务正业的事情做得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见裴安翊不明就里,虞煜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贬值了。”
“啊?”
裴安翊愣了一下,才理解了他这话的意思,直接喷笑出声,别的不说,这个词用在这地的确挺传神的,自从虞烁登基的消息传来,确实很多准备捧着钱财来的人瞬间没了动静。
这怎么不能算作一种贬值呢?
见裴安翊喷笑,虞煜也难得的没有搭理他,而是在脑中思考着新的赚钱思路。
忍不住感叹一句,好在踞牢关的吊桥终于要修好了,吸取了姜泽几刀就能斩断牵引绳的教训,这次重修吊桥,他特意把桥头的绳索换成了粗粗的铁链,直接断绝了以后可能出现的断绳夺关事件。
如今的形势对他已不容乐观,用不了多久,梧州边界上的战争就将彻底爆发,像在锦州那样长久的休养生息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如果不想点其他办法聚拢钱财和物资的话,要维持住整个大军的长久作战是很困难的。
想了想,就决定在吊桥修通之后,组建几个商队游走在各方势力之中,一边售卖己方的新鲜物品,一边从他们手中购入大量的粮食。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打战,可从来都不会影响商业活动的进行,你双方就是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阻碍不了豪门大族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