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到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
那一滴泪,如一把刀扎在了江夏的心上。
疼。
江夏脚步很轻,他走到安宁的旁边,蹲下。
“我陪你。”
只有三个字,江夏便不再多说。
他静静的蹲着,眼睛盯着那杯茶,茶杯中的涟漪一圈儿接着一圈儿。
从上面落下来的泪水,逐渐连成了线,本是少了一点茶的杯子,慢慢的被填满了。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安宁哭的沉默,正是这样的沉默,让江夏心疼不已。
江夏一只手在安宁的背后,想安抚又不敢,虚空停留在安宁的背后。
“江夏,你说我认识先生的时间也不长,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害怕他,可为什么这里这么难受?”
江夏心疼的看着安宁,声音少了傲娇,多了舒缓与平和。
“安宁,人与人相交从不看时间长短,你和先生之间,自然有你们的共鸣,你伤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要压抑着自己,哭出来,挺好的。”
“我在。”
一句我在,让安宁终于哭出声音来。
“我不想先生走。”
安宁转身,额头触碰在江夏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江夏的前襟。
两个人,除了额头处,没有任何的接触。
一个哭,一个只是静静的等着。
大概是哭出来了,安宁的情绪逐渐地平静下来。
“还有事情要做。”
安宁的额头从江夏的肩膀上移开,稳定自己的情绪道:“我答应了先生,要为他完成一件事的。”
江夏悄悄活动一下自己酥麻的双腿,对安宁说:“我陪你一起。”
“嗯,你在外面等我。“
安宁起身,去了一趟先生的房间。
江夏在外面安静的等着,不问,不探究。
他只为一个人而来。
安宁一进一出,并没有多久。当她走出正门的时候,屋内的房间里,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了。
出来后的安宁,恭敬的走到先生的旁边,先是行了一礼。
“先生,我背你上山。”
安宁起身,蹲下身子,江夏见状走了过来,并没有争抢这件事,不是嫌弃背尸体,而是这件事是安宁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