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梁康时踩着椅子在修剪院子里的一棵杏树,走了过去。
“这树我冬天没冻死吗?”
梁康时把一些彻底干枯的枝干剪掉。
“这不,树枝里还有水分呢。”他给梁衔月指着看一截树枝的断茬,“不容易,先是被雪埋了好几个月,又遇到了洪水,这么多枝杈被断了,还活着呢。那边的梨树应该是冻死了,我剪开好几段,都是枯的。”
竟然果树没有全军覆没,梁衔月就在心里想着移栽一些果树到空间里去。就算今年没冻死,未来年年冬天都会是寒冬,迟早也要冻死。不如移栽到空间里去,气候温暖,让果树生长得更加繁茂。
不过现在还不行,这些果树刚刚从暴雪和洪水里缓过来,再马上把根刨出来移栽,恐怕挖出来就死了,至少要等到秋天落叶以后。
她心里想着事,耳边听见小黑对着大门叫了两声。
有人来了?
梁衔月走过去,问了一声:“谁来啦?”
没人回答。小黑又叫了两声,它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警惕。
而这次,梁衔月听见了门外几声低沉的吼声和犬科动物喉咙里的那种呼噜声。
不会是那只断尾狼吧!梁衔月一下子汗毛竖起,下意识地就把一直放在空间背包里的砍刀取了出来。警惕地盯着院门,设想着院门可能会被撞开后自己该如何反击的情景。
结果对面的不明动物又发出了几声呜咽,过了几秒钟,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狗崽被从门下的空隙里推了进来。
这只狗崽看起来比小黑到家的时候还要小,身上的黄中带黑的毛被打湿了,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它浑身发抖,被推进来以后看见了梁衔月和歪头盯着他的小黑,马上怯怯地转身要从进来的空隙里退回去。
结果刚退出去就又被推了进来。
小狗看起来害怕极了,它无助地叫着,踉踉跄跄地想要远离小黑。梁衔月赶紧打开大门,可是外面已经不见了那只成年狗的踪影。地上倒是有一小摊血迹,也许这是小狗的妈妈,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把幼崽托付给自己?
梁衔月追出去到处找了找,血迹只有她家门口有,所以没法顺着血迹找到大狗。她还想继续找下去,因为觉得大狗受了伤一定跑不远。可是一回头看见小黑正在使坏,小狗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黑一爪按过去,小狗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梁衔月只好回去又关好大门,免得两只狗都跑出去。她找了个毛巾来把浑身湿透的小狗包起来,打算先带进空间用吹风机吹干。
结果小黑看到有新的小狗出现,起了较劲的心思,硬是咬着梁衔月的裤腿不肯撒嘴。
没办法,先一起带进海岛吧。
小狗被吹干以后,看起来终于不再那么可怜。可是还是很瘦,而且眼神惶然,什么都能吓它一大跳。小黑叫了一声,小狗要抖,梁康时说话声音大了点儿,小狗要抖,甄敏泡了羊奶粉来,装羊奶的不锈钢盆和地面接触发出了声音,小狗也要边躲边后退。
最后总算哄着它喝了点儿羊奶,梁衔月看着它的两个大耳朵,疑惑道:“这是什么狗?”
梁康时不以为意:“村里还能有什么狗,土狗呗。”
土狗就土狗,反正是狗不是狼就行。
小黑也是土狗,还是将来体型会比较大的土狗,送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小黑的爪子大大的,和小小的身体比例不怎么协调,这就代表着它将来是可以长成大狗的。
新来的小狗爪子也不小,大大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上的毛不多,湿透以后紧贴在尾巴骨上,细细长长的像个小猪尾巴。
这小狗应该还没断奶,也不知道光喝羊奶粉够不够。
他们给小狗搭了个窝,带到空间外,没敢和小黑做邻居,怕小黑欺负这只突然出现的小狗,也为了方便梁衔月照顾,干脆放到了梁衔月卧室门边。
这可把小黑气的吹胡子瞪眼,小狗刚出现时它可能还没有什么争宠的理念,也对小狗没有敌意,只是因为好奇又没轻没重,有时会把小狗推倒。可是看到甄敏把一直给它喝的羊奶粉泡给新小狗喝,梁衔月又把新小狗抱到卧室那里去了,它平时可是要拼命撒娇才可以睡在主人卧室的地板上的!
小黑生气了。它独自跑到院子里生闷气,被甄敏哄回来以后,又往地上一躺,眼睛里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尾巴也不摇了,最爱的红薯干也不吃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梁衔月只能又来陪它玩了半天,想纠正小黑撒娇行为的计划只能再次推迟,这个时候刻意训练它,恐怕会让他对新来的小狗十分反感,觉得是因为这只小狗的出现主人才会对自己转换态度。
小黑也是个小狗崽,虽然人家长得快,可是还不到半岁呢,梁衔月挠了挠它的脑壳,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