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冀北呢!让他出来!敢做不敢认是吧!”
纪元昭不依不饶,一副见不到人绝不罢休的架势,抬手一刀劈断旁边的盆栽,吓得国公爷夫妇又往后退了退。
“公主殿下。”
此时,一道沉稳又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还是一如往常那般低沉好听,每次都能消减她心中一半以上的戾气。
从前在公主府的时候便是如此,但其实他话及少,不光是对纪元昭,私下里也是一样,就连徐青也不常听他讲话。
唯有纪元昭找他问话时,他却是有问必答的,但多数时候也是纪元昭在说,他听着,却是一句都不曾落下过。
纪元昭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她身后走廊的尽头,脸上依旧是那副看谁都冰冷的样子。
一身黑衣,宽肩窄腰,长发束冠,双手随意的负与身后,那气势,倒是真又几分世子爷架势,叫人心中徒生敬意。
纪元昭上下打量他一眼,心中竟泛起一丝涟漪,却还是忍不住腹诽: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之前倒是没发现,他这么打扮起来,倒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但欣赏的眼神没多久,她就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果断的一手拿剑,一手提起裙子,快步走过去,把身后的萧氏可吓了一跳。
要不是纪元昭及时停下来,她差点都要冲上去替燕冀北挡剑了。
“兔子呢?”
纪元昭也不同他墨迹,只想要回自己的兔子。
燕冀北却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报复的弧度,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吃了。”
只一瞬间,纪元昭就感觉天都塌了。
可燕冀北却好像还是不满意,语气微顿,又接着道:“兔子是我送的,我现在不想送给你了,我当然就拿回来了,钱我都折现让人给你送去府上了,还额外多给了点,怎么?公主殿下嫌少了?”
纪元昭没接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她是不太相信燕冀北会在知道她很在意糯米球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事。
可四目相接半晌,燕冀北眼底的冷漠也没像往常一样如同冰山一样化开,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觉得这一刻的燕冀北很陌生。
她坚信燕冀北不会吃掉她的兔子的心也有些动摇了,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有人说:“如果不是顾忌身份悬殊,谁会假装喜欢一个娇气花瓶,脾气还不好。”
光是想着,纪元昭就觉得鼻尖酸酸的,在燕冀北的注视下,她往后退了退两步,视线逐渐被一层水雾阻挡。
她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稍稍调整情绪,开口的语气都透着一点哭腔:“那、那你把、把骨头还给我。”
她垂眼再抬起眼帘时,眼底微红,但依旧倔强。
可能确实是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她很爱哭,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以前除了近身的嬷嬷和迎春以外,就是燕冀北会很耐心的陪着她。
她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但没有哭是为了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