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背影,话却是对园长说的,“于园长,我觉得对于把指甲修成这种形状带有攻击目的小孩,要赶紧劝退园。”
“今天是动手抓了陆云斐,保不齐哪天就会去攻击其他孩子。”
……
从幼儿园出来的路上,小云斐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家,盛柔让他坐到沙发上,去拿医药箱。
谢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小云斐手上的伤,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这是怎么了呀?幼儿园有小狗小猫吗?挠成这样。”
盛柔把幼儿园的事简短说了一下。
谢阿姨很生气,“怎么会有这样教小孩的人!就是故意的,肯定教她孩子打不过就挠!”
盛柔也觉得荒谬,这样教一个孩子不是等于把他往错路上引。
但别人家的教育她不关心,今天的事确实是从小云斐那一推开始的。
处理好伤口,盛柔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云斐,今天这事你还有很什么要跟妈妈说的吗?”
小云斐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推人。
从一岁多发现这个事开始,盛柔就引导过、惩罚过,但收效甚微。
不过好在小云斐并不是不讲道理爱欺负人的孩子,他只是特别喜欢“行侠仗义”跟“爱管闲事”,这就导致了他经常会跟一些性格比较强势的孩子杠上。
盛柔领他去道过的歉,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因为小云斐通常都是打胜的那一方。
小云斐摇摇头,有些拒绝交流的意思,“没有。”
“好,你没有,但是妈妈有话跟你说。”
盛柔半蹲在地上,让自己的视线和小云斐持平,以一个平等的姿态慢慢地说,“妈妈说过很多次,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种,暴力是无用且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一种处理方式,这样很不好。”
小云斐绷着小脸,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在涌动,却不肯说话。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你推了小朋友,他额头磕到椅子上,出了血留了疤,这还算比较幸运的情况。万一他不小心磕到的不是额头是眼睛呢?你有想过后果吗?”
“……”
“你会毁了另外一个小朋友的人生,知道吗?”
小云斐紧抿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盛柔哪句话戳到了他的点,眼睛里装着委屈,眼泪蓄在眼眶里,但他就是不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盛柔知道他不舒服,但不能因为他不舒服就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
她继续说道,“这一次的事是你有错在先,所以妈妈要对你有惩罚,你的所有玩具我会没收一个星期,等你改好了,我再一样样还给你。”
再也绷不住了。
小云斐小脸急得通红,睫毛一动,大颗的泪珠就滚下去。
“你只会教训我,说什么都是错,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问他说了我什么?!”
小家伙像一头发怒的小野兽,握着小拳头站起来,“你只会说我,回来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在说!”
盛柔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弄得有些愣,“那个男孩说了你什么?”
“他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小孩!”
大声吼完,小云斐转身跑进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